可是他越哄, 白白心裡就越發羞恥害怕, 她何曾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往日手都沒給男子摸過,如今遇到了他,一天之內親密了這麼多步,叫她一時怎麼接受得過來?
她想著便推拒著秦質開始往外掙。
“怎麼了?”秦質見她這般抗拒,哪能輕易松開手, 白白怎麼掙紮他的手也是半點沒挪位置,就那樣環抱著她, 可以掙紮可以活動,可就是脫離不了他的禁錮。
白白就感覺他的手好粘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怎麼都脫離不開, 一時想起他那要吃了自己的模樣, 張口緊閉的小嘴慌道:“我要回家了。”
她強自鎮定, 可微微發顫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她的情緒,一瞧就是怕極了他不管不顧地亂來。
秦質聞言眉間微斂,心中恨苦自己, 忍了這麼久,卻在臨門一腳失了分寸,前功盡棄,這回若是讓她這般回去, 往後再想讓她來找自己根本不可能。
他抱著她坐起身, 淺聲道:“白白, 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白白手緊緊攥著被子, 垂首一言不發,頭發都亂了,衣衫不整的淩亂模樣頗有幾分蹂。躪的可憐相,秦質倒是衣冠端正,只衣衫微微有些褶皺,淡淡的唇色因為剛頭的纏磨越顯瀲灩,上頭微微有些水澤,越顯面若冠玉,溫潤而澤,若沒有剛頭那番做派,確實叫人怕不起來。
屋門緊閉,大白日閉門不出,加之床榻之上的薄被淩亂,極為曖昧不清,叫人看見便能斷定二人有染。
秦質見她不看自己,只得托住她的下顎微微抬起。
白白見他又靠來心下越發慌亂,直垂著眼睫不敢看他。
秦質見她不理人,眼神都有些暗淡下來,靜默片刻,垂眼在她微微腫著的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才松開了手,起身在有些淩亂褶皺的床榻上找她的小衣裳。
輕柔若羽毛般拂過的吻不同剛頭的肆無忌憚,白白眼睫輕輕一顫,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又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一時只覺矛盾不已,說不出心中的詭異感。
秦質四處看了眼,便在角落裡發現了那一抹鮮紅色,顯然是剛頭二人動作太大磨蹭到哪處的,他伸手拿過這少得可憐的布料,看向她溫聲道:“白白我們先穿衣裳好不好?”正想要給她穿,攤開來一看難得一臉茫然,這小衣裳系線太多,根本分不清楚哪條線系哪條線……
白白見狀忙從被子裡伸出手,一把搶過了肚兜,木著張小臉,“我自己穿。”末了垂眼窩在被子裡,一副只等他離開的模樣。
秦質見她這般防備,只得緩道:“我在外面等你。”
白白看著他轉身出屋帶上了門,連忙快速將自己的衣裳穿好,起身下了床榻快步而去,開啟門就急著往外頭走,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處。
出了屋便見秦質站在堂屋,見她出來便抬眼看向她,正巧對上了她的眼,那眉目因為剛頭的纏磨還泛著些許水澤,似一泓春日潭水,清澄見底,春水瀲灩,只這般看著卻帶著些許落寞。
明明是他欺負人,如今倒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的,她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快步出了屋往院外走,身後的人便也跟了過來。
白白開啟院門邁出院子,連忙快步往自己家中去,身後人的腳步一頓後又繼續跟著她走,走了好一頓距離,他還是不遠不近地跟著送她。
一路穿過彎彎曲曲的巷子,眼看著快要到家了,她轉頭看去,果然見他還在後頭安安靜靜地走著,“你到底要做什麼?”
秦質緩步走近,伸手去拉她的手,當做剛頭的事情完全沒發生一般,溫和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白白連忙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卻連帶他的手也一併拉了過來,就像是和她的手粘在了一起,她看著他們牽著的手一怔,只覺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好像以往經歷過一般。
秦質看著她和以往一般睜著呆愣愣的眼兒,一時眉眼染笑,“白白,你今日不去採蓮蓬嗎?”
白白聞言垂著眼當作沒聽見,想抽回手又抽不回,直木著張小臉一聲不吭。
秦質往前一步,伸手理了理她翹起的頭發,“剛頭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我以後一定忍住……”他微微一頓,話在齒間一繞,又低聲嘆道:“可是白白,我是個男人,你這樣坐在我面前要我如何忍得住……”
“可你明明說,學醫之人眼裡沒有男女之分的,治病便是治病,怎麼能想到旁的地方去……”白白聞言很是委屈,本來這病就難以啟齒,現在更是覺得一陣陣羞恥海嘯一般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