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拉起鳳九的手,看見中指上有一處針紮的傷口,神色暗了下去。
“那苗姑,是用針取的血?”
鳳九點了點頭:“十指連心,苗姑說,這法子最是安全。”
雲起忽然伸手解起自己身上的衣物,鳳九不由皺起眉頭:“你這是做什麼?”
雲起已經將身上衣物褪盡,露出心口處猙獰的疤痕。
最猙獰的一刀,有食指粗,鳳九心下一慟。
雲起指著自己那處傷疤,淡然道:“這刀口,是我第一次取血時留下的,便是這道疤,使我差點送命,還有這一處…”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鳳九冷冷打斷他。
雲起穿好衣物,直視著鳳九,正色道:“鳳九,取這心頭血,可是要送命的,你當真願意為了他那一雙眼睛而送命?”
“我以為,你會讓我拼盡全力去救他。”鳳九眼中帶著一絲玩味。
想來劉奇對他的用處,可比自己要大的多。
雲起張了張嘴,還欲出聲,卻被鳳九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瞎了一雙眼睛,雲起,你我都知道眼睛對他意味著什麼,你不必在勸,倘若真的想要幫我,便日日給我煮了這藥吧。”
雲起嘆了口氣,知曉自己勸不住她,端起碗走了出去。
推開門,正遇得若柳行色匆匆,想要推門進來。
“大皇子,你…”
若柳話未說完,雲起卻已經繞過她往後走去,若柳一頭霧水,推門進去,只看見鳳九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蒼白。
“小姐,大皇子這是怎麼了?”若柳好奇追問。
“他一貫如此,不必理他。”鳳九淡淡出聲。
若柳哦了一聲,開口道:“小姐,老爺說要見你。”
“父親?”鳳九皺了皺眉頭,暗想著,莫不是為了曾氏的事?
“你快扶我起來。”鳳九朝著若柳伸出手,若柳趕忙上前,穩穩扶住鳳九身形。
鳳九身子正虛,用盡全身力氣方才坐直身子,艱難的往銅鏡處移動。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若柳驚撥出聲。
“不過是睡得久了,腿麻了罷了,你這丫頭總是這般大驚小怪。”鳳九說著,顫抖著手拿起口脂,往嘴上抹去,朱唇被染紅,方才顯得有了一絲氣血。
若柳自是知曉鳳九沒有同自己說實話,正欲追問,忽然有敲門聲響起。
“小姐,老爺派我來問問,你打理好了沒有?”小廝催促的聲音響起。
鳳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答到:“你去回了父親,我這便來。”
腳步聲漸行漸遠。
鳳九站起身來,腳步虛浮,到底是跌倒在木椅之上,若柳趕忙上前,將鳳九扶起。
眼眶通紅:“小姐,你可是在宮中受欺負了?”
鳳九攥著若柳的衣衫站了起來,穩住身形,出聲叮囑道:“待會見到父親,千萬不要露出破綻,免得叫父親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