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含淚點了點頭，扶著鳳九往外走去。
自玉晚樓到書房短短一截路，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好容易來到書房外，鳳九早已是冷汗津津。
“小姐，你這身子，撐得住嘛？”若柳滿臉擔憂。
鳳九點了點頭，叮囑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便來。”
說罷，推開若柳，往書房走去，腳步仍是有些踉蹌，頗有些搖搖欲墜的架勢，若柳看的膽戰心驚。
鳳煜背對著鳳九而立，看著桌上將軍夫人的牌位，神色莫名，身上朝服未換，顯然是剛剛下朝，鳳九對著他恭敬行了個禮：“九兒見過爹爹。”
鳳煜轉過身，淡淡道：“起來罷。”
鳳九站直身子，走到鳳煜近前，勸道：“爹爹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不然娘走的也不安心。”
鳳煜點了點頭，走到桌邊坐下，開口問到：“我聽說你今日將曾氏送回了添香閣？”
鳳九點了點頭，咬一咬牙，開口道：“爹爹，姨娘的訃告，也該發出去了，我怕時日長了，妹妹該離開京中了。”
“她敢！”鳳煜面色陰沉，伸手將手上杯盞惡狠狠的摔倒桌上。
“她既然敢逃出鳳府，只怕逃出京中，也非難事。”鳳九面色不改。
鳳煜長嘆一聲：“到底是我疏忽大意，居然以為她是與世無爭的性子，害得你與柔兒受了這麼多委屈。”
“既然如此，那這訃告，明日便發出去吧。”鳳煜眼中帶上了倦意。
“那祖母那裡…”鳳九試探出聲。
“你祖母那裡，還是瞞著此事吧，她只有這麼一個侄女，若是被她知曉事實，只怕會撐不住。”
鳳九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女兒這便派人去做。”
隨即站起身，正欲往外走去，忽聽得鳳煜出聲叫住她。
“九兒，還有一事。”
鳳九轉過身：“父親請說。”
“我今日路過張將軍府上，聽聞張家小姐不日便要嫁入宮中，你與那張家小姐，也算是舊時，想來該不該去瞧一瞧？”
鳳九恍惚間記起，似乎張琴出宮，已經快三月了，她與劉真的婚約將近，自己居然給忘了。
“父親說的是，女兒明日便去瞧瞧。”鳳九乖巧應著。
鳳煜點了點頭：“好孩子，這府上日後，還要依仗著你，你快退下罷。”
“爹爹早些歇息。”鳳九推門走了出去，合上書房的門，到底是撐不住，倒在門外。
若柳趕忙上前，將人扶起。
“快，扶我回房。”鳳九急切出聲，唯恐叫鳳煜察覺端倪。
扶著鳳九回了房，若柳忍不住追問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昨日吹了涼風，感染風寒罷了，調養一番便就好了，你快替我看看，我那箱子裡有些什麼。”
若柳嘆了口氣，走到木箱前，將箱子開啟，露出裡面的珠寶首飾。
鳳九不愛帶繁雜頭飾，每每得了這些東西，總是放在這箱子裡，不知不覺，竟也攢了大半箱的數量。
“小姐，還要好些簪子並頭飾呢，小姐可是要選幾樣？”
箱子裡皆是上好的頭飾，在昏黃燭火下發出瑩潤光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