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見元一未曾出聲反應,心下了然,額上青筋凸起,猛的抬手,將元一往後推去,怒聲道。
“你們…你們怎麼敢?”
元一死死的護著那碗心頭血,可碗邊仍是灑出一點。
鳳九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開口道:“你若是不喝,我便再取一碗,直到你喝了為止。”
苗姑在一旁適時出聲道:“殿下,每日一碗心頭血尚且傷及元氣,這兩碗下去,只怕小姐這條命不出二日便要留在此地了。”
苗姑說完,對著元一使了個眼色,元一又將手上的碗朝著劉奇遞去。
血腥味濃烈。
“這碗血來之不易,你還是喝了罷。”鳳九虛弱出聲。
劉奇眼眶通紅,接過那碗血,仰頭喝盡。
鳳九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劉奇看不見眼前情景,但心下隱隱不安起來,出聲問到:“發生何事了?”
“無事,小姐虛弱,該回去歇息了。”苗姑說著,抬起鳳九的身子,往暗道而去,元一趕忙跟上。
待暗道的門被關上,苗姑方才開口道:“小姐第一次取心頭血,體力不支,此事,還是不要告知殿下的好,免得殿下一時焦急,反倒辜負了小姐的這碗心頭血。”
“是。”元一應著,自苗姑手上將鳳九接了過來,帶著她自暗道往外走去。
天色尚未大亮,禦花園中來人稀少,元一極為謹慎的將鳳九送回鳳府,方才折返回了宮中。
鳳九躺在床上足足昏睡了一天,日落十分,方才醒了過來,只覺心口處仍然隱隱做痛。
掙紮著坐了起來,廂房的門被人自外開啟。
雲起端著一碗湯藥,邁步走了進來。
“你總算醒了。”瞧見她醒了過來,不由鬆了口氣。
鳳九捂著心口,出聲問到:“我睡了多久?”
“你瞧瞧外面天色。”雲起坐到她近旁,將湯藥放下。
鳳九抬眼,只見已經日落西山,想來,自己該是昏睡一天了罷。
“劉奇到底怎麼了?竟然要了你這麼多心頭血。”雲起焦急出聲詢問。
鳳九抿一抿唇,答道:“上官文華餵了他鶴頂紅,他瞎了一雙眼睛。”
“什麼?”雲起陡然變了臉色,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面帶怒色:“我千算萬算,到底算漏他會用鶴頂紅,那解毒丸可解百毒,唯獨對鶴頂紅無計可施。”
“事已至此,便不要再想許多了。”鳳九出聲規勸。
“早知如此,我便不聽劉奇的,留在宮中,興許還能保住他一雙眼睛,又何苦要了你的心頭血。“雲起面上帶著懊惱。
鳳九輕笑出聲:“苗姑尚且只能將毒逼到眼裡,憑你又如何保住他的眼睛。”
說話間,碗裡的湯藥已經涼透,雲起端起湯藥,將湯藥遞到鳳九手上。
“這藥可緩解你的疼痛,快趁熱喝了。”
鳳九疼痛難忍,權且死馬當作活馬醫,接過那一碗湯藥,仰頭喝盡,喝完湯藥,果真覺得心口處好了許多。
“你這藥,當真有些作用,難不成你便是用這藥來緩和你取心頭血的痛苦?”鳳九面色紅潤了些,出聲詢問。
“我自幼便以心頭血養著那些蠱蟲,已經習慣,哪裡需要這藥。”雲起說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