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功夫,林北柔就暈頭轉向掉到了魔宮最深處。
烏漆嘛黑的,只有火把照明,熔岩一樣的不規則高臺上,盤踞著一個半人半怪物的男子。
他俯下身,仔細端詳林北柔,難以抑制痛快,爆發出一陣狂笑:“我還在想該怎麼把太乙那個魔孽的小寵物抓來,居然得來全不費工夫,天道果然站在我這邊——”
林北柔瑟瑟發抖,強行冷靜,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歡桀老祖笑完,問林北柔:“小耗子,你有什麼想說的?”
林北柔:“你要是傷害我,太乙老祖不會放過你的。”
歡桀老祖:“哼。”
他揮了下手,林北柔瞬間像被揉亂了毛的倉鼠,短促地尖叫一聲,全身裝束變成了十分異域的魔修舞女裝。
林北柔目瞪口呆,抱著雙臂:“你你想幹什麼!”
歡桀老祖:“別動。”
他操縱了林北柔,林北柔全身沒了力氣,只能飄到了他面前,落在了他膝蓋上,歡桀老祖抱著林北柔,讓水鏡錄了一段實時畫面,點了傳輸,傳送到了太乙天都,雲頂峰。
林北柔:“……”
你這是要作大死啊!
歡桀老祖挑起林北柔的下巴,眼神讓她膽戰心驚:“仔細看,你長得確實很有能耐,像顆水靈靈的仙桃,怪不得司空晏也想咬一口,那個魔孽摒棄了道心本相,也要迷戀上你。”
什麼意思?道心本相是什麼?
林北柔眼前一閃即逝她曾經在司空晏元神心境中驚鴻一瞥到的那個身影。
話說這個歡桀老祖自己就是魔修,還罵陰間祖宗是魔孽,可見陰間祖宗的名聲有多恐怖。
司空晏用陰柔的眼神端詳她,林北柔其實並沒有覺得不舒服。
但這個歡桀老祖這麼看她,林北柔覺得相當不適。
林北柔一臉視死如歸:“你就算得到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歡桀老祖一陣狂笑,厭惡地說:“你被那個魔孽碰過,本宮不要你這樣的貨色。”
旋即把林北柔關進了地牢,鎖鏈一左一右牽住她手腕,讓她被迫跪在地上,看著特別柔弱可憐,還賞了她一頓鞭子,把她的舞裙打得破破爛爛,露出道道紅痕。
林北柔一邊慶幸他沒有碰自己,一邊氣得不行,在星天寮,她就是司空晏之下的第一人,沒有人敢對她說一句重話,連代掌門遠遠見過她一次,都趕緊低頭行禮。
司空晏雖然經常在榻上因為握力太重,把她手腕腳腕還有腰和其他地方,弄得都是指印和淤青,但從來沒有真的傷到過她。
林北柔:“……”你完了,你死了。
宿舍內,武修等了半天不見林北柔回來,出去沒找到人,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沖回房間猛搖兵修:“別睡了!林北柔失蹤了!”
兵修卻一動不動,雙目緊閉。
武修皺眉探查,發現對方元神心識一片混沌,彷彿是被某種深度夢魘纏住。
無奈之下,武修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設下防禦陣法,鎖好房間,單槍匹馬去找林北柔了。
司空晏收到了歡桀老祖發來的水鏡畫面,半晌沒動。
猝然,胸口一窒,一口悶血吐了出來。
他緩緩深呼吸,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接著眼簾半闔,唇角陰柔上揚:“……好啊,林北柔,遮蔽了我的感知,被那種髒東西抓到了……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北柔的儲物囊裡,有個她從寶庫找到的隱形法寶,來自上古時代,連司空晏的感知都能遮蔽。
因此司空晏這段時間都感知不到她在哪裡。
本以為她在跟他玩捉迷藏,沒想到一朝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