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柔有點受冒犯:“家裡認識,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阿裡奧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喜歡他嗎。”
林北柔被會心一擊,反應都有點結巴:“跟你有什麼關系呢。”
阿裡奧斯:“我是你後天婚禮的首席伴郎。”
林北柔驚訝地看著他,這才想了起來,她對婚禮的事情不太上心,都交給謝麗爾和其他人去安排了,對伴郎的名字也沒怎麼記住,聽司空晏一提,才瞬間想了起來,之前謝麗爾跟她提過,伴郎非常出眾,還是個擊劍手,要不是他家族行事低調,特意控制過媒體,恐怕他走到哪都隨時有鏡頭對準他。
阿裡奧斯:“所以你不喜歡他。”
林北柔聽了想否認,否認的意思就是說她喜歡魏瑕,更讓她不舒服。
林北柔拿起雞尾酒喝了一口:“和你沒關系。”
通常男人看到她冷臉都會退卻,對方卻全然不受影響,就像和她熟悉到不需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也不需要理會什麼社交規則,那些都是對外人的。
他的目光就那樣穿透靈魂一樣看著她,林北柔産生一種自己正在被他寸寸剝光的錯覺,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讓人莫名難為情,她用力控制住自己,才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那種低頭垂睫的姿態。
阿裡奧斯:“你想要輕賤自己的人生嗎,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身上?只為了成全家族的利益。”
他的語氣沒有譏諷和褒貶,反而有種陰暗的興致,卻讓林北柔惱羞成怒了,林北柔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被他牽引情緒,她瞪著他,剛剛還沒精打採的眼睛都閃亮了幾分:“哦?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好主意?”
阿裡奧斯:“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帶你出去兜風。”
林北柔:“……”她抬手捂住臉,嘴角不自覺提起,繃不住笑。
突兀間,近旁一道刻意壓得很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抱歉,thornburgh先生,婚禮流程還有一些繁瑣的細節需要跟你討論,你現在有時間嗎?”
林北柔望了過去,看見謝麗爾笑容甜美地站在司空晏旁邊,目光流連在他臉上,語氣近乎調情。
阿裡奧斯的目光只盯著林北柔:“beinda是新娘,我想她會很樂意告訴我全部細節。”
謝麗爾僵住了一瞬,意識到在阿裡奧斯眼裡,林北柔的魅力遠遠大過自己,深吸口氣正想挽回點面子,另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是大衛·懷丁頓,也就是魏瑕。
大衛目光落在他未婚妻貝林妲和他朋友阿裡奧斯之間,似乎對他們過近的肢體距離而不悅,沉聲說:“beinda,你能跟我來一下嗎,我有事找你。”
不知道為什麼,單獨看魏瑕還好,一旦把他放到阿裡奧斯旁邊,那種違和感就更明顯了,他們長得完全不一樣。
懷丁頓家族以出美男子著名,林北柔的眼睛也告訴她,大衛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大腦則清楚地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很普通,盡管他在其他人眼裡只比司空晏略遜一籌,他也配不上“魏瑕”這個取自無瑕音義的中文名字。
話說當時是誰給他起的這個中文名?
林北柔腦海模模糊糊,記憶自動浮現,好像是他家裡請了個很有地位的人來取的?
那她為什麼總覺得魏瑕這個名字應該屬於別人?
林北柔坐著沒動:“什麼事?”
魏瑕:“和你父親菲茨赫伯特侯爵抱恙有關的事。”他朝外面抬了抬下巴,示意林北柔跟他走。
林北柔皺了皺眉,起身下了高凳,隨魏瑕走了出去,記憶資訊浮現,菲茨赫伯特侯爵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將權力放給了繼承人周閬嶼,魏瑕背後的懷丁頓家族名下有一間科研所,掌握著從基因層面治療這種症狀的技術。
不管是人情還是親情,林北柔都必須客客氣氣對待魏瑕。
謝麗爾主動坐在了剛才林北柔的位置上,朝阿裡奧斯·索恩伯格笑道:“beinda現在有事,不如我來替她介紹吧,婚禮上的安排其實很多都是我在負責呢,後天我們是搭檔,還是演練一下比較好。”
阿裡奧斯目光落在她臉上,謝麗爾一陣臉紅心跳,在他視線下忍不住垂了眼,卻聽到一個純粹疑惑的聲音。
“你身上為什麼有驛路會巫術的味道?”
謝麗爾臉色瞬間蒼白,表情僵硬,過了兩秒才調整過來。
她真實身份是一個古老巫術家族的後裔,祖輩救過養父母的命,養父母才收養了她,他們家族是為驛路會辦事的,驛路會是歐洲和美洲大陸最大的修行者組織,連當局都不敢得罪他們,很多內部的大人物都被驛路會收買,甚至加入了驛路會。
她精心掩飾的身份,居然被對方隨口一句話說破,幸好派對上有布魯斯笑聲交織,其他人沒有聽到這句話。
謝麗爾裝作天真困擾的樣子:“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樂隊的音樂忽然變化,換了一首適合跳舞的曲子,不少男士邀請女伴跳舞,大家紛紛進入空曠的大廳,身體親密接觸,氣氛熱鬧又浪漫,就像在過節一樣。
謝麗爾飛速轉移話題:“thornburgh先生,我們去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