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放把他攬的更緊,他的夫人還這般小,這般意氣風發,他該實現自己更多的抱負,自己已經把他困死在了這一方天地,不該再把他困在孩子上。
他清楚的記得祝逸安說過不想有孕,且男子有孕,幾乎聞所未聞,雖然下午大夫和他說了幾個案例,但風險太大了,他不希望祝逸安受到一點傷害,被不確定性風險性困擾。
齊放牽過祝逸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太危險了,我不能沒有你。”
齊放未完的話祝逸安知道,本來說過無數次的話,他卻沉默了。
他是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從未想過的事竟然真的發生在了他身上,那這個孩子…怎麼辦呢?
“他健康嗎?”
祝逸安話一出口,齊放就知道他的選擇是什麼了。
“健康,大夫說脈象很平穩,想好了嗎?”
沉默良久,祝逸安在齊放懷裡輕輕點頭,“想好了。”
“夫君,你想要嗎?“祝逸安抬頭問他。
“我想要你,只想要你。”齊放回答他,聲音很輕,但眼眸卻猩紅。
“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裡母親參加了我們的婚禮,是她送我出的門,她讓我好好過,我過得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和她再見一面,我總感覺…總感覺那就是她,我…我”
“好了好了,”齊放拍扶著祝逸安的背,“我們寶寶想娘親了啊,不哭不哭,娘親希望你好好的。”
平複許久,祝逸安沙啞著開口,“留下好不好?”
“都聽你的。”齊放依舊拍著祝逸安的後背,一下一下。
自此之後,祝逸安本就被當做齊府的鎮府之寶的身份更上一層樓,成了齊府傳家寶一類的存在,每日都被眾人仔細盯著,活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齊放更是非必要不出門,自己出門也要一群人時時刻刻跟著祝逸安,記錄他的行為舉止。
家中也有了府醫,接生的穩婆子也早早請來了,齊放每天都拿著個小冊子,冊子上全是孕期的重點和禁忌。
對這種和府上下的緊張氣氛,祝逸安真是又感動又無奈。
三月份之後,祝逸安開始産生明顯的孕期反應,嘔吐,食慾不振,嗜睡更是嚴重,齊放一步都不肯離開祝逸安,他的夫人懷著他的孩子,這讓他怎麼離得開。
“小桃子,你對你娘親,我媳婦兒好一點好不好,你不要再搗亂了,他快要難受死了,你心疼心疼他。”齊放守在祝逸安床頭,看著他的肚子喃喃自語。
祝逸安的肚子開始有了小小的弧形,齊放不敢撫摸,大夫說前三個月最好不要撫摸,不能刺激到孩子,不然他會鬧得厲害,這可不行。
齊放摸不到,就只能輕輕的親一親,嗯,他媳婦兒的肚子就是軟,就是香。
“怎麼就叫小桃子了?”祝逸安好笑得摸了摸齊放的腦袋。
“不好聽嗎?那換一個。”
“不換,很貼切。”
“累不累,這幾天照顧我很辛苦吧,陪我睡會。”
“怎麼可能會累,”齊放看著祝逸安明顯沒有精神消瘦的臉頰,心疼的難以複加,“只許要這一個,絕對不要下一個了。”
“好。”祝逸安無奈,這段時間他心情不好,精神不好,吃不下飯孕吐又嚴重,往往半夜還會驚醒抽筋,齊放從未睡過一個好覺,這人怎麼也不心疼心疼自己。“陪我睡覺。”
相擁而眠的愛人彼此心疼,撫平了漫漫長夏和蟬鳴所帶來的焦躁,在他身旁,人才是心安的。
·
秋去冬來,寒來暑往,又是一年冬雪至。
“別凍著了。”齊放出門給祝逸安拿來湯婆子,又在身後圈著他。
“寒梅開了。”
冬雪“簌簌”落下,紅梅綻放,白茫茫天地間一片紅。
“不用這麼小心,凍不著,你去給我堆個雪人。”祝逸安被齊放抱得直冒汗,好笑的推推他。
“好嘞,我去給你搬個椅子和火盆,千萬別亂動,乖乖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