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恪直直盯著寶鏡,滿腔難以言說的躁動在他胸腔裡橫沖直撞,想要尋一個出口。
後怕混合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直沖心頭,令得他眼角發紅。
盯了寶鏡片刻,蕭逸恪最終將視線投向春山他們:“你們是怎麼看著寶鏡的?!如何能讓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春山幾人急忙跪下請罪。
寶鏡坐不住了。
今天早晨他是想給公子個驚喜來著,不但偷偷躲開了芭蕉幾個,還特意央求春山他們幫忙。
春山本來不想讓他爬高,是他趁著春山不備偷偷爬上去的。石青石墨他們就更無辜了.......
因為顧忌著公子還沒醒,春山和趕過來的芭蕉等人都不敢鬧出什麼動靜來,大家只好在下面看著他幹著急。
誰能想到他這般不中用,居然一下子掉下來了呢。
說到底,事情變成了這般,都是他的錯。
“公子,”寶鏡期期艾艾的:“你別怪他們.......都是我.......”
“你是有錯。”蕭逸恪神色森然,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道:“該罰。”
聽了這話,寶鏡渾身的骨頭一軟,就要出溜下去,自覺跟春山他們跪在一處。
可他一動,雙手卻被公子死死鉗著,根本跪不下去。
“公子?”寶鏡有點懵,呆呆地仰視著蕭逸恪。
好一會兒,蕭逸恪才道:“去床上跪著。”
寶鏡一呆。
啥?床?
寶鏡的視線飄忽不定地移到了公子半躺著的大床上。
這、這這.......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還不待寶鏡糾結片刻,就覺手上一股大力傳來,他一個不察,被拖上了床。
“去那邊跪著。”蕭逸恪指了指大床一角。
寶鏡低眉順眼地挪過去,乖乖跪好。
蕭逸恪看了低著頭的寶鏡一會兒,視線重新落在春山等人身上,掃過芭蕉時神色尤其不善,顯是起了發落他們的心思:“你們......”
冷不丁袖子被扯了扯。
蕭逸恪話音一頓,轉頭看向寶鏡。
寶鏡仰著小臉,在公子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又扯了扯那隻衣袖:“公子。”
他伸出另外一隻手:“你看。”
蕭逸恪低頭看去。
那是一隻手串。由稀少的紅、黃、綠幾色玉髓珠子串成,靜靜躺在寶鏡的手心。
珠子被打磨得十分圓潤光滑,顯見做手串的人之用心。除了幾顆少見的異色玉髓珠之外,另有數顆白色玉珠穿插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