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下山找相好
耳邊隱約傳來玉片交擊的清脆聲響,清新悅耳,間或夾雜一點叮鈴、叮鈴的細小鈴音。
仿似有人穿過一片薄霧,施施然而來。那樣由遠及近,由模糊漸至清晰,一直走到他的床邊。
蕭逸恪在半夢半醒間被這響動喚回神智,睜開眼就看到薄薄的床帳之外,有窗戶開了半扇,暖簾捲起,一串簷鈴正懸於屋簷之下,伴隨著晨曦微光,在暖風中輕輕晃動。
叮鈴,叮鈴。
不過一串鈴音而已,就令這過於靜謐的晨光,也好似變得熱鬧起來。
曉窗風細響簷鈴,一曲雲璈枕上聞。
蕭逸恪喃喃:“天亮了麼。”
恍惚中,除了那不知是誰掛上去的簷鈴,蕭逸恪餘光裡彷彿還瞧見了一個什麼物件,此時也正掛在窗扇之上。
風從窗子中闖入,吹得床帳鼓動不休,那物件兒好似因此被驚擾到,忽地發出一聲驚叫,下一刻就從上面跌了下來。
那是......
“寶鏡!”
蕭逸恪猛然從床上彈起,扯開床帳就要沖出去。
起得太急,他眼前一陣眩暈,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好在石青與石墨二人一同沖進來,及時將主子扶了起來。
“寶鏡.......寶鏡呢?!”
蕭逸恪一把推開二石,赤著腳就要往外走。
他要看看他的寶鏡,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了。
見公子這般模樣,寶鏡急得直接從窗子外跳了進來:“公子!我在這裡,我沒事兒啊!”
說著,他已是沖到了蕭逸恪身邊:“你這樣下來是要生病的!快到床上去!”
春山這時候也緊跟著從窗戶那裡跳進來,急得滿身是汗,與眾人七手八腳地將蕭逸恪扶回床上。芭蕉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蕭逸恪手腳冰涼,胸口心跳得急如擂鼓,口舌發幹,唇色慘白,臉上卻有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他費力地喘了幾口氣,進而勃然大怒:“簡直是胡鬧!!”
屋子裡一靜,所有人都嚇得僵硬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作甚爬到屋簷那裡?那麼高的地方......”
蕭逸恪深喘一口氣,一把抓住寶鏡的手,兩道濃眉豎了起來,怒呵道:“你可知這樣多令人擔心?!方才還掉了下來......你、你存心是要嚇死我才舒坦是嗎?”
蕭逸恪這樣一邊說著,一邊將寶鏡拽到了身邊。
寶鏡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公子有這麼大的力氣,哪怕他害怕壓到公子奮力掙紮,卻也根本掙不脫那雙鐵鉗一般的大手。只能任那雙手上上下下檢查他的情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我......我沒事........”
寶鏡囁嚅著:“我掉下來的時候,手臂勾住了窗戶上掛簾子的繩索.......腳也踩住了窗臺,我........”
寶鏡原還想分說兩句,但被公子那雙眼睛一瞧,他就說不下去了。
其實他自己掉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害怕,反是公子這般反應著實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