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出來,許培把電影片道跳轉到了濱市電視臺,發現他家正在播昨天的舊聞——黎夢蘭正式接任濱市市長了。
電視裡的女人留著幹練的齊肩短發,夾雜在黑發中的白發沒有刻意染黑,或是沒時間管理,又或是歲月的痕跡更能凸顯沉穩。
她在就職宣言中著重承諾了要打擊犯罪,偏偏維德利酒莊的事就發生在這個節骨眼上,估計致進會的老頭們會低調一段時間了。
就像自由市場害怕企業壟斷,一座城市也害怕一手遮天。
還好黎夢蘭一派和林玫一派水火不容,無論黎夢蘭在市長的位置有無私心,只要有她制衡,濱市就不會徹底淪為罪犯的遊樂場。
“我們幾點出發?”許培啃著香腸問。
賀亦巡手拿刀叉,看了看時間:“八點半。”
還有一個小時。
睡眠嚴重不足的許教授簡直想刀人:“那你這麼早叫我起來?”
“我們需要複盤下昨晚的事。”賀亦巡說。
許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賀亦巡的意思是複盤昨晚兩人的親密行為。
正好。許教授心想。
他很好奇這邊是否也有發q機制,能一起複盤當然是最好的。
“你昨晚是怎麼回事?”許培問,“一點也不像你。”
“嗯。”賀亦巡說,“我是正常的成年男性,偶爾會有發洩的需求。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我執行了一場重大的任務,或者遇上了棘手的案子,不是獲得了成就感,就是積攢了壓力,我認為這是激素在作祟。”
“是。”許教授認同地點了點頭,“像多巴胺會影響愉悅感,催産素會促進社交,我們的資訊素本質也是一種激素,主導著一個人的行為。”
“昨晚的行動被邵暉攪黃,我的情緒受到了影響。”賀亦巡就像個旁觀者,分析著自己的行為,“有挫敗感,也有生氣,急需一個發洩口。”
“因為挫敗導致生氣。”許培總結。
“不。”賀亦巡語氣平平地說,“我生氣是別的男人碰你。”
“咳咳!”許培差點沒被烤腸給噎死,喝下一口鮮榨果汁,緩了緩莫名加快的心跳,卻無法抑制耳後輕輕泛起的紅暈。
“你說什麼?”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對你出現別的想法,”賀亦巡頓了頓,“是你說我標記了你之後。”
哈?
哦想起來了,許培自慰被抓現行,沒法解釋自己怎麼會那麼依賴賀亦,便順著賀亦巡的猜測往下說,胡謅他已經被賀亦巡標記了。
“標記,是一個帶有情感色彩的詞。”賀老師上起了語文課,“小狗標記地盤、在自己的東西上打上標記,這都意味著把某樣東西據為己有。”
“因為你說我把你標記了,所以潛意識中,我覺得你是我的所有物,我需要對你負責。”
“……哦。”許培莫名有點愧疚,他不該仗著賀亦巡對他的世界缺乏認知,就隨意欺騙他。
明明知道賀亦巡是個認真負責的人,他還騙他說標記,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而且從事實上來說,你確實是我的所有物。”賀亦巡又說,“你的衣食住行都依賴於我,我把你撿回家,沒有其他人認領,法律上就可以認定你歸屬於我。”
還真有點道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綜上,你就是我撿回家的流浪小狗。”賀亦巡又是那副“破案了”的口氣,“你是我的東西,所以我不喜歡別人碰你。”
許培:“……”
他媽的,超級火大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