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培沒注意賀亦巡眼中的變化,繼續說著:“賀駿失去意識也不太可能,這樣兇手可以直接拿他的槍用,沒必要去武器庫拿。所以……”
“兇手還是在背後接近的賀駿。”賀亦巡接話道。
許培也是同樣的想法,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大腦一邊高速運轉,一邊還得抵抗睏意。實在乏得不行,許培拿過手邊的易拉罐,想喝一口咖啡,卻發現拉環跟他們那邊不太一樣。
正研究著拉環該往哪邊拉,一條胳膊突然伸了過來,拿走許培手中的咖啡,開啟後又遞了回來。
“你心裡有嫌疑人的想法嗎?”賀亦巡問。
他神色自然,彷彿幫許培開啟易拉罐是分內之事。但許培分明記得,先前在餐廳吃飯時,賀亦巡連筷子都懶得幫他拿來著。
“我的想法還是比較模糊。”許培抿了一口咖啡,“不過你認為林玫也有嫌疑,但在餐廳她不是被投毒的那個嗎?”
“這兩起案件也不一定是同一個兇手。”賀亦巡說,“別忘了淩鋒還有50的嫌疑殺林玫。”
可能性實在太多,許培只好先關注進展較為順利的槍殺案:“要殺賀駿,需要去武器庫拿槍,周曄最瞭解幸運號,看上去嫌疑最大。”
“他在我這裡的嫌疑值是40。”賀亦巡說。
“那馬競和林玫呢?”許培問。
“馬競比辛迪多一些,15,林玫也瞭解幸運號,25。”
許培掐指一算,一下找到了賀警官的漏洞:“這三人加起來80,再加淩鋒和辛迪的4,沒有100,你這百分比有問題。”
“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兇手的動機,很可能有遺漏的線索,所以需要留一些餘地。”賀亦巡說。
好吧,也太嚴謹了。
所以推了半天,連所有可能性都無法覆蓋,許培不由又有點洩氣。
他沒精打采地咬著易拉罐,悶悶地說:“這兇手真能折騰。”
拜這兇手所賜,本來前一晚在警局就熬了個大夜,看樣子今晚又無法安睡了。
賀亦巡的眼神突然凝聚,啪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你說什麼?”
許培一臉莫名其妙:“我說兇手摺騰。”
賀亦巡皺起眉頭,專注地自言自語道:“ta為什麼折騰?”
“你要說為什麼……”許培也跟著思考起來,“對哈,ta把賀駿殺了就完事了,搞那麼複雜幹什麼?這每一步都是給自己徒增風險。除非是ta必須這麼做……”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異口同聲道:“ta必須製造不在場證明!”
許培打了個響指,指向賀亦巡:“沒有不在場證明,兇手立馬就會暴露。有了不在場證明,哪怕被拆穿,也可以讓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一起失效。”
這才是兇手製造不在場證明的目的。先是洗脫自己的嫌疑,如果不成功,就拉所有人下水,把水徹底攪渾。
“這樣的話,”賀亦巡的眸色沉了下來,“兇手只能是那兩個人之一了。”
不用賀亦巡挑明,許培也知道他說的是誰:“我贊成。”
“但沒有實質性證據還是無法指認兇手。”賀亦巡松開易拉罐,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現在每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兇手完全可以否認一切指控。”
“嗯……確實。”許培撥出一口氣,沉默了一下,看著自己左手的尾戒說,“剩下的還是我來吧。”
“你確定你還可以?”賀亦巡挑眉,“我不想再舔你的前裂腺。”
許培:“……”
“你只需要閉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