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下官這就拿給您。”知府跑到書架前,猶猶豫豫地翻找著,時不時回頭看亓官淵一眼。
亓官淵看他賊眉鼠眼,知道他不懷好意,“快點!”
“馬上…您稍等。”知府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掰動書架上的機關。
亓官淵腳下的地板塌陷,他整個人墜了下去。
知府朝巨坑裡吐了口唾沫,“呸!死太監!”
亓官淵下墜到一半,用雙手撐著巖壁,借力往下躍,從坑中飛躍出來,一劍刺穿知府的下巴,橫穿頭顱。
知府在臨死前,朝亓官淵臉上灑了一把粉末。
亓官淵感覺眼睛刺痛,視覺頓時喪失,他察覺不妙,吹了一聲口哨。
在府門外打轉的烈烈聽到哨聲,踹開府門跑了進來。
亓官淵摸索著想要走出房間,這時利刃破風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及時躲過去,將劍架在身前,對方再度出擊,他閃躲不及,捱了幾刀,身上衣物被劃破,傷口處鮮血淋漓。
這幫倭寇出招詭異,亓官淵現在眼盲的狀態不好跟他們打。
亓官淵且戰且退,馬上要退到門外時,倭寇的長刀在他胸口砍了一刀,將他衣襟劃破,一塊龍鱗玉佩掉落了出來。
玉落在地上那清脆的響聲,清晰地傳入亓官淵耳中,這讓他一下就亂了陣腳,慌忙蹲下身在地上摸索。
倭寇先他一步撿走玉佩,用亓官淵聽不懂的語言說:“這玉應該很值錢。”
亓官淵將劍對準說話的那名倭寇,厲聲道:“還給我!”
另一名狡詐的倭寇從後面偷襲,亓官淵後背上被砍了一刀,傷口又長又深,皮肉全部綻開。
亓官淵顧不上後邊偷襲的倭寇,雙手握著劍柄,朝拿玉佩的倭寇撲過去,“受死!”
劍刃捅穿倭寇的腹部,亓官淵從對方手中搶回玉佩,他不再與倭寇糾纏,跳窗離開房間。
烈烈快速跑到他身邊,用頭拱了拱他。
亓官淵拽住韁繩,快速上馬,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他已經沒有力氣駕馬了,他俯下身,趴在馬背上,弱聲說:“帶我去找殿下。”
烈烈發出律律聲,算作回應。
亓官淵暈了過去,烈烈帶著他一路疾馳回到臨江府。
·
溫懷寧在院中來回踱步,見大夫出來了,他上前去問:“還有救嗎?”
大夫說:“還好他體魄強健,硬撐下來了,不然神仙來了也難救。”
喜樂安和拿來包紮用的東西,準備和大夫一起進屋幫忙包紮,溫懷寧抬手讓他們都退下,“我來。”
他怕亓官淵是假宦官的事被發現了,這件事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溫懷寧關上房門,走到床榻邊,昨夜還鮮活的人,現在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發白幹裂,呼吸微弱,身上各處都有傷,且每一處傷都很深,若再晚一點回來,就是一具死屍了。
溫懷寧拿起剪子將亓官淵身上那套血跡斑斑的黑袍給剪開,剪到袖口時發現亓官淵右手緊緊攥著,他試著去掰開,想看看手心裡握著什麼東西,可怎麼掰都掰不動。
感覺到有人在掰他的手,已經昏死過去的亓官淵,有了輕微的反應,眉心隱隱在跳動。
溫懷寧見狀命令道:“亓官淵,撒手!”
亓官淵像是聽到了命令,真把手指攤開了。
一塊龍鱗玉佩赫然在目,溫懷寧找了好幾日都沒找到,竟然在亓官淵手裡。
溫懷寧伸手去拿,亓官淵突然收起手指,將他的手連同玉佩一起給握住了,握得死死的。
溫懷寧無奈道:“鬆手,我給你包紮。”
亓官淵這次沒有聽令,反而握得更緊了。
溫懷寧感覺自己的指骨都要被捏碎了,他掙脫幾次,都沒成功後,只得用另一隻手慢慢給亓官淵處理傷口。
傷口都處理完了,亓官淵還不撒手,溫懷寧便把喜樂安和叫進來,可三人合力都未能掰動亓官淵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