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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舒鶴在落地窗前站著,面色陰沉,渾身戾氣,一口一口喝著啤酒,身後傳來門鎖開啟的咔噠聲,他知道是顧彬陽出來了,正要回頭說些什麼,臉上卻忽然捱了一拳。
他被打得側過頭去,唇角溢位點血,於舒鶴對顧彬陽打他這件事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剩下的只有惱火,當即一拳打了回去。
兩人在地毯上扭打,蘭綺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出來了也不拉架,就站在一邊哭。
於舒鶴更惱火了,他才不信蘭綺是真的害怕,他就是想看他們打架。
從幼兒園起就有小男生為了和蘭綺玩大打出手,蘭綺也是這樣站一邊看著,嘴裡還吃著棒棒糖,一副沒心沒肺的漂亮模樣。
即使這樣,還是有人對他死心塌地。於舒鶴也納悶,別人都看不明白嗎,蘭綺的清純分明都是裝出來的。
於舒鶴不想為蘭綺爭風吃醋,挺跌份的,他攥住顧彬陽的拳頭:“他又跟你說了什麼,你出來就跟我打架?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顧彬陽卻顯然不打算出賣蘭綺:“你放心,蘭綺有我,你們於家的家産以後都是你的,不許再為難蘭綺和他母親。”
於舒鶴冷聲道:“你可能搞錯了,我才是被為難的那一個。想爭家産的也不是我,是你身後那個只會勾引男人的小騷貨。”
“你說他什麼?”
於舒鶴道:“太純情了吧顧彬陽,你生氣什麼?在床上的時候我叫他小騷貨,他還很喜歡呢,可一點沒覺得我是在侮辱他。”
蘭綺急了,帶著哭腔反駁:“我沒有,是你一直欺負我,我沒有喜歡……”
顧彬陽見蘭綺哭得可憐,放開了於舒鶴,把蘭綺抱在懷裡,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又輕輕吻他的額頭:“我知道,你沒有喜歡,我相信你。”
於舒鶴實在看不下去,顧彬陽腦子那麼好使,怎麼偏偏這種時候這麼蠢,還是說他就吃蘭綺這一套?
他用手背抹了抹唇邊的血,大跨步走到門口,把門開啟:“出去膩歪,別在我家裡惡心我。顧彬陽,看在之前是兄弟的份上,這頓打我不跟你計較。但我今天說的可都是實話,以後你要是後悔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顧彬陽開車送蘭綺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實驗室的電話,那邊資料出了錯,需要他立刻過去。
蘭綺小心翼翼地說:“沒關系的,我就在這邊下,待會兒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顧彬陽側頭看他,襯衫領口也擋不住蘭綺頸上的吻痕,被那鮮妍的顏色刺了眼,顧彬陽心裡一陣憋悶,又把頭轉了回去:“沒事,我送你。”
蘭綺最會察言觀色,看出顧彬陽在生氣,立刻不敢說話了,縮在副駕駛座裡,小小的一團,脊柱像是抽條的柳枝,在單薄的衣衫下微微鼓起,看起來伶仃瘦弱。
到了停車場,顧彬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蘭綺摟住他的脖子:“顧彬陽,你是不是嫌我髒?”
顧彬陽皺起眉:“我怎麼可能這樣想?”
蘭綺只是低著頭不說話,他像是個犯錯的小孩子,想祈求原諒,又怕永遠得不到諒解。
顧彬陽擎著他細瘦的腰,心想,這麼柔軟可憐的男孩子,一定要好好呵護他。
“我收回之前的話。”顧彬陽說:“我們複合吧。”
蘭綺卻沒有答應,只一個勁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