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桉強忍著眼淚和哽咽,原來她在棠溪念眼裡,這麼不堪,這麼沒用,她自欺欺人的反問,“這麼看不上我,為什麼還要接近?”
棠溪念垂下眼簾,目中閃過一絲不忍,心口悶地快要喘不過氣。
男朋友是假的,賀錦是gay,只是想讓黎桉死心,不出意外,不出今晚,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再次登頂熱搜,黎桉已經因為禁賽一事被罵到至今,為了選手心理健康,俱樂部接管了黎桉的公眾賬號,今天的事要是再流出去,她沒身敗名裂,黎桉就先淪陷了。
棠溪念閉了閉眼,調換了情緒,再抬頭時,只剩厭煩,“因為你人傻錢多,單純又好騙,可以了嗎?”
她抬高了音量,吐字清晰,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圍觀的人蹙了蹙眉,陷入深思。
這麼說來居然不是黎桉強取豪奪,是棠溪念為了利益欺騙了人家感情,玩夠了又給人甩了。
管理員嘶了一聲,心疼了這狗情侶半天竟然反轉了,合著是玩弄了別人感情還無縫銜接,瞧不起黎桉還哄騙人家。
年輕總裁拍了下許林澤,“我怎麼感覺她在罵我們?”
許林澤也覺得自己被罵進去了,黎桉這任性程度在世家和二代裡就是小打小鬧,除了戀愛腦是權商大忌,幾乎是最省心的一個孩子。
他們沒笑話不是因為闖得禍少,只是非公眾人物,加之就算有,也被壓下去了。
打個人算什麼,誰敢跟他搶女人,明天就可以意外死亡了。
棠溪念甩開黎桉,就要去拉賀錦,準備拽上人離開。
剛碰到西裝面料,肩膀就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包裹住,黎桉固著她兩肩,將人往車上帶。
高跟鞋與瓷磚接連相碰,發出急促的噠噠聲,棠溪念踩著後跟要停下,黎桉卻不顧對方掙紮,雙目赤紅理智全無,把人一路帶往停車區。
眼看車子就在幾米遠,棠溪念幹脆踢掉礙事的高跟鞋,腳踩地面藉著摩擦力停滯在原地,黎桉先拿出車鑰匙按了下解鎖,然後將棠溪念抗到肩上,拉開車門把人扔進副駕駛,甩上了門,轉身去撿她的鞋。
棠溪念穩住身形後就立即去開門,黎桉像早有預料一樣,頭也不回的落了鎖。
拎起她踢掉的鞋,快速上了車,把鞋放到自己腳邊,替棠溪念繫好安全感。
整個過程黎桉一句話沒說,桎梏著棠溪念肩膀的手只是用力,卻並沒有弄疼她。
那副看似還算平穩冷靜的面孔,內心已經崩潰到沒了思考能力,只餘下最原始的挽留。
汽車往一個陌生的道路開去,既不是七號院的方向,也不是基地的方向。
棠溪念掙動了幾下車門,黎桉現在的狀態讓她害怕,她盡量用不刺激對方的語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培養感情。”
棠溪念壓彎了眉,對黎桉的話和行為都感到不解,只覺得面前這個人,精神和理智都在失控。
車子途徑全長六百多米的南英大橋,湖底深不可測,似乎已經開出了市中心,彎彎繞繞,停在了一個帶私人庭院的獨棟公寓,隱私性極高,僻靜幽深,安靜的連只鳥叫都沒有。
黎桉下了車,開啟副駕,幫棠溪念穿好鞋,站在車門口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