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裳整潔,頭發梳理齊整,眼角唇上甚至畫了妝,紅得像血。
普通的行屍無法帶給緒以灼壓迫感。
緒以灼知道她此時的感覺只意味著一件事,這具行屍,曾經是大乘期的修士!
禹先生同樣判斷了出來:“大乘期。”
“無事,普通大乘期。”緒以灼一點兒也不慌,“交給我。”
她橫劍,將行屍快要碰到她的手悍然斬下。
那隻指甲雖然長得可怕,但是面板白皙細膩的手和手腕瞬間分離,但是行屍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的手也在落到地上之前又飛了回去,接回原處。
如果不把封在行屍軀殼內的殘魂誅滅,那麼就只有把它們碾作齏粉才可以消滅它們。
行屍用手腕的力量晃動自己接回去的手,疑惑地發現自己完全失去了對它的控制。
緒以灼輕嘆。
她用離生鏡化作的長劍發出的攻擊,自然是同時針對魂魄的!
在某種程度上不死不滅的行屍棘手無比,但是對身懷離生鏡的緒以灼來說,行屍可要比它活著的時候好對付多了!
對緒以灼來說最困難的地方,反而是這具行屍和活人實在是太接近了,她動手有些心理障礙。
但也到此為止了。
緒以灼舉起手中長劍。
行屍的自我早已消亡,軀殼的殘魂也只是在釋惡珠的控制下沒有任何生時意識的殘魂。
下一劍,便讓她解脫吧。
緒以灼正要揮下,然而,天地一暗。
她驚疑不定地抬頭,這不是行屍手段,只見一眼看不見盡頭的黑紗化作幔帳,當頭將整座城主府籠入其中。
“何人的法器!”緒以灼喊到。
在這法器壓制之下,她體內靈力的流動立刻明顯晦澀起來。
一個她曾經見過的人來到此處。
緒以灼臉上驟變,沖著來人吼道:“你為什麼會來這?!回去,你不可以離開紅絲困煞陣!”
來人正是讓明月將他束縛在紅絲困煞陣中的淩宣真人。緒以灼不知他為什麼破陣而出,但她知道淩宣本就是因為將化作行屍才自願如陣,他此刻出陣不知多久,即便明月在此也沒法讓他再回陣中了!
淩宣真人已然是肉眼可見的神志不清,他身體的一半已化行屍,甚至連那個行屍女子都沒有攻擊他。
他即將淪為徹徹底底的行屍。
淩宣真人好似已經看不見緒以灼,擋住緒以灼劈向行屍女子的一劍後,他又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他們二人之間。
他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悲痛道:“照晴,釋惡珠給我看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一人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你既如此,我也來陪你。”
淩宣真人伸手,將生時名為照晴的女修擁入懷中。
在他們緊密相擁的那一刻,淩宣徹底化為了行屍,而天上他的本命法器被主人驟變的氣息影響,竟是在一瞬間爆炸!
緒以灼罵了一聲,拎起禹先生就匿入邊上高樓,又撐起一道屏障。
緒以灼的手在發抖。
“呵呵,我不和已經沒有神智的傻子較勁。”緒以灼強行自我開解。
禹先生覺得她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即使是緒以灼這樣的小可愛,這個時候也想高喊:“狗情侶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