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仙門對於望舒的意義不止在於也許能拜入哪位大能門下,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她能夠藉此一舉穩住於家下一任家主的地位。於家在世家裡頭並不出眾,她即便拿不到魁首,只要能拿到前列的名次,也能夠讓於家人對她信服。
確實有複活賽不錯,可対於望舒而言,光贏還不夠,她還要贏得漂亮。
哪怕對手是梁求玉。
她的所有路似乎都已經被堵死,這一局,她只能贏,不能敗,不然就対不起梁明月,也対不起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自己。
於望舒已然沒有射箭的功夫,手中的明煥弓已經成為她的最後一段防線。她隔著已然寥寥無幾的赤劍與梁求玉相望,清晰地看出來梁求玉眼中的遺憾。
他甚至輕嘆了一聲。
用出萬劍誅邪,哪怕只發揮出它一分不到的威力對梁求玉來說也不容易,即便不能用這招解決於望舒,他也希望能夠重創她。
可於望舒完全沒有亂了陣腳,做出了她所能做出的最好的應対。
於望舒此時的狀態與梁求玉原先預料的相差甚遠。
不過。梁求玉心道,於望舒到底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而他不過付出了一點靈力,算不上虧。
他沒能注意到,於望舒眼裡一閃而過的狠厲。
梁求玉這一刻的鬆懈,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機會!
梁求玉沒有注意到擊潰赤劍之後落在地上,久久不散的金箭是多麼反常,他也沒有意識到有一些赤劍於望舒完全可以擋下,但她沒有去擋,寧可受傷也要朝另一把赤劍射出一箭。
他同樣沒有發現地上散落的金箭組成了什麼。
這才是梁求玉用出萬劍誅邪後,於望舒真正做出的應対!
“法陣!”高閣上已經有人驚呼一聲。
令臺之上的二人自然無法聽見,梁求玉看著躍起的於望舒,只覺得於望舒強撐著的模樣十分可笑。而於望舒的唇角,卻帶著他無法理解的笑意。
金線成束,化為金箭。
那一箭沒有什麼特殊,它完全偏離了梁求玉的方向甚至令他不自覺皺眉,可是在它落地的那一刻,地面所有的金箭一同震顫!
這是於望舒等待了很久的一箭。
梁求玉覺得她是在為了面子一類的東西,不肯認輸苦苦支撐,但於望舒自己清楚,她登上令臺不是為了和梁求玉周旋,給別人一個她盡力了的印象然後輸掉,她一直以來要的就是勝利!
她對緒以灼說,她會贏的。
這是一場於望舒絕不允許自己失敗的対決。
只守不攻當然贏不了梁求玉,於望舒沒有一刻不在想著進攻。
而這最基礎的一個法陣,就是她反擊的開始!
“是困陣。”
當金線從金箭上延伸開時,緒以灼一樣就看出了這是什麼陣法。
實際上只要對法陣少有了解就能夠看出來,這是最基礎的陣法之一,許多用於禁錮的法陣從它演化而來,但困陣本身能夠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
有限到於望舒用出的這個陣法連能不能困住一隻練氣期的妖獸都不好說,更別提困住金丹期的梁求玉了。
哪怕布個棘陣用處都會更大吧……
緒以灼眼中滿是茫然。
君虞的眼中直到這會兒才出現了一點兒興趣,她対年輕修士們的比鬥不怎麼上心,除了緒以灼外,原先只有那個叫蔣餘微的小姑娘讓她覺得有點意思。
於望舒特別的應對讓她有些意外。
但困陣完全成型後,她就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難怪是困陣。”
“啊?”緒以灼一臉懵地看向她。
君虞笑著示意她去看令臺,與其聽她的講解,不如直接看於望舒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