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什麼?”帶著薄繭的掌心探進襯衫下擺,在腰窩打轉。
江稚將人抵在洗手臺前,舌尖捲走他眼尾沁出的淚:“最後一次,嗯?”
“混賬……你半小時前就這麼說……”
破碎的嗚咽被嘩啦水聲淹沒,鏡面漸漸蒙上霧氣,隱約映出江稚背上新添的抓痕。
走廊拐角處,燁言像被叼住後頸的貓崽般被北詰拎著走,運動鞋在地面拖出不甘心的痕跡:“我還沒問清楚……”
赤霄湊過來調笑:“小言言,剛才唐老師臉都綠了,你沒看見?”
“有嗎?”少年歪頭時發梢掃過北詰手背。
“他們以前是師生戀。”北詰突然鬆手,看著踉蹌的燁言扶牆站穩。
“什麼?!”燁言有些吃驚。
赤霄勾住燁言脖子:“你來這麼久都沒聽說?唐老師辦公桌第三層抽屜裡全是江稚的照片。”
“鬆手。”北詰拍開赤霄的爪子,將燁言扯到身側。
赤霄盯著兩人交疊的衣角突然福至心靈:“北詰你這麼護犢子,該不會對小言言有非分……”話音未落他急忙捂住嘴,倒退著往樓梯口挪:“那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作業沒寫!”
穿堂風捲走最後一絲喧鬧,北詰抬手摸了摸燁言翹起的呆毛:“他滿嘴跑火車。”
“我知道啦。”燁言拍開他的手,“你要喜歡我,那真是見鬼了。你每天都對我呼來喝去的,還動不動就惹我生氣,要不是有護著你的職責,我早就不幹了。”
北詰黑著臉突然逼近,將人困在牆與臂彎之間:“你討厭我?”
“也、也不是……”燁言後頸貼到冰涼的瓷磚,“你偶爾也挺好。”
“喜歡嗎?”
“啊?”
“喜歡我這樣對你?”北詰又壓近寸許,鼻尖幾乎蹭到對方額角。他原想溫水煮青蛙,奈何這青蛙是花崗巖做的。
燁言耳尖漫上血色,突然彎腰從臂彎鑽出去:“上課要遲到了!”逃跑時差點撞翻走廊盆栽。
醫務室裡,靜宇坐在病床邊用毛巾擦著司星辰額頭上的汗,氣氛異常安靜。
今天的意外是靜宇沒有想到的,司星辰的到來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讓他十分混亂。
激發獸性是要達到情緒的最高點,就算司星辰對他的佔有慾很強,那也不至於看到他被摸了下臉就暴走。
除非是……
靜宇像是想到什麼,拿著毛巾的手忍不住顫抖,他開始怕了,怕司星辰會永遠醒不過來。
“司星辰,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依你。”靜宇指尖戳著對方滾燙的臉頰,聲音卻在發顫。他早該察覺的,尋常獸化絕不會有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