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消毒水的氣味在醫務室彌散,唐愈第三次調整心電監護儀導線。赤霄焦躁地啃著手指甲:“老唐,他不會有事吧?”
“看造化。”江稚將鎮靜劑推入靜脈,忽然把一旁的靜宇按在病床前:“小同學,解鈴還須系鈴人。”
靜宇盯著司星辰頸側跳動的血管,緩緩道:“我能做什麼?”
“靈獸暴走時會困在恐懼編織的夢魘裡。”江稚晃著玻璃藥瓶,“若人性壓不住獸性……”瓶身折射的光斑掃過少年蒼白的臉,“就會永遠困在獸形軀殼裡。”
他塞給靜宇一杯溫水,“你是他的錨,有你在,比十支鎮靜劑都管用。”
門鎖輕響,赤霄被江稚拎著後領帶出門外,唐愈正對上燁言焦急的臉:“老唐,星辰怎麼樣了?”
唐愈安慰道:“沒事,不用太過擔心。”
“好了好了,你們快去上課吧,這裡有我和唐老師看著,沒事的。”江稚摟過唐愈的肩膀,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
燁言還想再問一些關於司星辰的情況,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北詰提著衣服後領給拉走了。
唐愈被江稚禁錮在懷裡,連掙紮都做不了:“大白天的,你又發什麼瘋。”
江稚低頭靠在唐愈的肩上,臉上的神情與剛才完全不同,他本就生得好看,眼神深邃,鼻樑高挺,若是笑起來就會給人溫和儒雅的感覺,而此時的他眉目之間卻是陰鬱的。
他靠近唐愈的脖頸低聲道:“糖糖,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啊,我能生什麼氣。”
江稚將唐愈轉了個身面對面說:“我怕你看到別的女人抱我,會吃醋會生氣。”
唐愈心虛地看他:“你想多了,我很大方的,你只是被抱了下而已。”
江稚的嘴角上揚,指腹摩挲著唐愈的嘴唇,眼神極其危險。
與江稚相處了這麼多年,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唐愈心裡十分清楚。
“江稚,這裡可是醫務室,你別亂來啊!”
“糖糖不要亂想,我還沒禽獸到那個地步。”
“什麼叫我亂想,有本事你把伸進我衣服裡的手拿出來啊!”唐愈掙紮著想從江稚懷裡出來,卻被他突然收緊的手臂勒回。
走廊光線被合攏的門扉切斷,江稚反手將唐愈困在衛生間的牆角,抬手摘下他的金絲眼鏡。
“江稚,我下午還有課!”唐愈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就親一下。”
“不、不行……”唐愈推拒著,尾音淹沒在唇齒間。
江稚鼻尖蹭他的後頸,指尖劃過鎖骨,低頭咬住那塊面板細細研磨,輕啞道:“草莓味的。”
唐愈腰眼發軟:“江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