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他們一行人朝這邊走來，院長臉上掛著笑，邊走邊說：“小賀總青年才俊，總之真是萬分感謝您的青睞，非常期待與貴公司合作……”
身側的年輕男人禮貌笑了笑，掀起眼皮朝前看去，正好對上幾米開外那雙清淡熟悉的眉眼。
輔導員見了院長，自然眉開眼笑，熱情地上前打招呼，還不忘介紹身旁的幾個學生：“來來來，陳院長，介紹一下，這是咱們臨床醫學專業的學生，幾個孩子都進了留學專案初試，屬於是學院裡的尖子生了。”
“喔……”陳副院長推了推眼鏡，“能進入初面，說明幾位同學都很優秀啊，不錯不錯，值得鼓勵。”
輔導員也跟著點頭：“這可都是好苗子，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啊！”又看向一旁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知行科技的賀總。”院長說，“咱們學校不是馬上要開運動會了嗎，後期還有校慶活動，都需要用到無人機航拍。這不，今天特地邀請賀總過來參觀一下學校，順便談談合作相關的事宜。”
“那就不打擾了，您繼續。”輔導員很知眼色地退到一旁，讓出一條路來。
陳副院長領著身旁的人繼續往前走，嘴裡還不停唸叨著：“你看看，這都是咱們學校優中選優的好學生，將來學成歸來都是要投入醫療事業的，多給我長臉啊……”
賀知衍配合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溫荔身上，須臾又移開，附和道：“的確很優秀。”
溫荔的目光緊鎖在他身上，一刻也沒離開過，她心裡有些複雜，更多的是忐忑。
擦肩而過的一瞬，賀知衍神色淡淡，臉上沒什麼表情。溫荔琢磨不透他的情緒，手指緊扣著懷裡的資料夾，忽然有種想要追上去與他解釋的沖動。
可是周圍這麼多人在場，她又不能這麼做。
中午回到寢室，溫荔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盯著天花板苦惱地發著呆。
“叮咚”一聲，手機彈出一條資訊，她拿起來看了眼，是賀知衍發來的：【我記得你下午沒課？我車停在門口，你完事兒了直接過來吧。】
溫荔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回複道：【我馬上過去。】
正午時分，路上有些擁堵，到達賀知衍居住的小區已經下午一點了。
一路上，溫荔仔細觀察著賀知衍的表情，他眼睛一直看著前方，幾乎沒有主動和她講話，每每她主動挑起話題，他也只是簡單地回複一兩個字。
溫荔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了。他心情不好時總是一貫的沉默。
回到家，賀知衍去廚房燒水，溫荔則屁顛顛跟在他身後，扯著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低眸看她一眼，臉上依舊淡無表情：“那個留學專案，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我是想告訴你的，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那你是什麼時候報的名？你也沒告訴過我。”
溫荔忽地磕巴起來：“就是……一個月前。”
賀知衍接水的動作忽地停下，壺底磕在大理石臺面上，發出很輕的聲響。
動靜不大，卻讓人感到壓抑。
他掌心撐在流理臺上，低頭沉默許久，又轉身面向她，眉頭微蹙起來，神色嚴肅：“所以荔荔，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瞞著我？”
“我連被告知一聲的權利都沒有，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