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雷夢殺抱手淡定道:
“十萬兩,黃金。李先生是個愛收賬,不愛花錢的人。我勸少年早早離去,莫要再來打稷下學堂的主意。”
那個叫公儀宴的少年,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隨後又道:
“我南海公儀家出得起這十萬兩黃金,不知這十萬兩黃金可否能見李先生一面。”
雷夢殺失去了耐心,遂飛身而下來到公儀宴身邊。
公儀宴跨身下馬,雷夢殺徑直搭上公儀宴的肩,道:
“兄弟,我說你何必呢?就算你有那麼多錢,這家裡的錢也不能那樣嚯嚯。”
雷夢殺拉著他又說了一些什麼話,但公儀宴此行似乎有他的目的,所以不曾被雷夢殺說服。
街上看熱鬧的人散去,我看向那個一襲白衣白發的人正坐在一旁的茶店裡喝茶,身邊還坐著一位戴著鬥笠的女子。
試毒大會一別之後,許久不見他了。葉鼎之闖天啟城時不見他,如今看來有佳人作伴,他倒是悠閑自在。
我走進茶店,徑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南宮春水正在斟茶,見我來後,他臉上的從容淡定不曾變過一分。
“要見你的人,又是多少年前欠下的情債?”
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正在喝茶的南宮春水狠狠嗆了一口,遂又心虛地看向一旁的女子。
南宮春水瞪著我道:
“我娘子還在旁邊呢,你可別亂說。”
我看向那個女子,她只是淡定的將茶杯送進鬥笠帷幔裡,不曾有其他的動作。
南宮春水非常不滿我挑撥了兩人的關系,遂問道:
“你不是應該待在景玉王府嗎,如何到這裡來了?”
我輕笑一聲,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李長生卸去大椿功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浪跡天涯。如何又回了天啟,還是放心不下這稷下學堂?”
我問出這一番話時,南宮春水握住了身旁佳人的手,道: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江湖,就算昔日的徒弟們再不濟,我也沒必要操心他們。此次路過天啟城,我帶著娘子來嘗雕鏤小築的秋露白的,正好碰上有人闖天子閣,所以這才坐下來看看。”
那時毅然決然卸去大椿功的南宮春水,如今卻舍棄不了雕鏤小築的秋露白。
南宮春水看了我一眼,繼續問:
“你大婚當日,葉鼎之可有來天啟?”
我嘆了一口氣,用平淡的語氣說著:
“他還是敗給了你的好徒弟蕭若風,蕭若風用葉鼎之的生死要挾我與蕭若瑾完婚,如今連葉鼎之的下落都不知。”
我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當初的那說一句“我保證他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赤裸裸的要挾。
南宮春水大笑:
“沒想到啊,風七還能做出要挾人的事情。我走後,他成長了。”
他完全不覺得蕭若風會對別人造成困擾,反而是誇他成長了。我不願再與他多言,遂飲了一盞茶,對南宮春水道:
“好了,我還有事在身,先告辭了。”
但南宮春水沒打算放過我,見他露出壞笑,大喊:
“王妃娘娘!”
我正想起身,見雷夢殺和公儀宴正走到了茶店前。而當我再轉身之時,喊出這句話的南宮春水和他身邊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見。
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