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能不外流就不外流,模特化妝師和工作室老闆是同一位,人手不夠的日子她也充當攝影師。穆裡斯斜挎著工具包走過去,心想大明星沒有大明星的自覺,一天給她發八百條訊息。
“久等了。”穆裡斯客套一句,埋頭擺工具,避免一切eye ntact。
“你真要這麼說的話,那可太久了。”伊實用腳勾起椅子腿往她身旁挪,雙手抱胸。
毛子耍起了大牌,臉上寫滿守株待兔,穆裡斯的粉餅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她想說等太久幹脆別等了,罪孽深重已經飽和了就別再往上算平方了,地球快爆炸了。
除了一點歲月的細紋,伊實這張值錢的骨相不需要新增更多的修飾。他乖乖仰著頭讓穆裡斯描繪他的眉毛,撲粉,勾線。然後他的眼神同步描繪她的手腕,下巴,脖子。
宇宙起源於一場大爆炸的話,原子和原子的糾纏便無處不在。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門手藝。”伊實說,“你從不化妝,在我面前。”
“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穆裡斯用刷子蘸取陰影粉,大力刷在他的下顎線,“你沒瞭解過完全的我,就別耍大牌了。”
“是這樣嗎?我在耍大牌?”
穆裡斯舉起淺色口紅,“別說話。”
在伊實眼裡,穆裡斯早就是非比尋常的存在了,他承認此刻他有點兒鬼迷心竅的意向,想聽她說更多的俏皮話。
“抿一下。”穆裡斯說,用的sip一詞。
在場可沒什麼飲品,伊實反問:“什麼意思?”
“用你的下嘴唇猛擊你的上嘴唇。”
“不懂。”
穆裡斯恪盡職守地親自示範,伊實抬手摘下她的口罩,霎時間桃花花瓣撒了一地,成熟了有一陣子。
凜冽的藍眼睛也有亮晶晶的時刻,伊實笑得很明朗:“懂了。”
穆裡斯推他趕快去拍攝,按時長收費的燙手山芋必須速戰速決!
在三百六十度的鏡頭下伊實還能擠出一度來開小差,暗自回味她紅著臉豎著耳朵的畫面,恨不得買三千塊銘牌把他們的名字永遠刻在一起。穆裡斯,穆裡斯,獨當一面的穆裡斯,性感特別的穆裡斯,粉紅色的穆裡斯。
勤快地拍攝好一組照片,伊實中場去換第二套西服。穆裡斯檢視電腦裡的原片,心不在焉地滾動,在視網膜前走過場。
穆裡斯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呂成在樓上看她,尋思半晌,將手背貼上她的臉頰。
“你臉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啊?”
穆裡斯迅速一躲,摸了摸臉,真的烤焦了,她不由得皺眉:“不知道,我出門前體溫是正常的。”
呂成還想往她額頭上測溫,西裝革履的模特竟走過來一把提起穆裡斯的腰,在她兩邊臉蛋各自重重地親了一口。
“?”
“?”
伊實皮笑肉不笑:“bonj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