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舟想拂去謝清渺臉頰上的血,卻怎麼也擦不幹淨。眼淚從他眼角滑落。
“君衍舟,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謝清渺失望地看著君衍舟,絕望地闔上了雙眼。
“謝清渺!”
君衍舟一下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哪裡都痛。他慌裡慌張地上下亂抓了一氣,卻什麼也沒抓到。
他睜開眼,兩張臉緊緊挨在他眼前。
“瞧瞧這可憐見的,做夢也不忘一口一個謝清渺。”玉盈枝正趴在旁邊,而顧慈在另一邊。
顧慈連連點頭。“君兄乃是相思病晚期,沒救了,埋了吧。”
君衍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口棺材裡。棺材外的兩人起身就要把棺材合上,君衍舟連忙伸手撐住棺蓋,從棺材裡頭滾了出來。
他右肩的傷口一下撞到了地上,頓時痛的他眉頭緊皺。
兩人本來想同君衍舟開個玩笑,結果沒想到他自己滾出來把自己給摔了。
“哎哎哎,顧慈你可看見了啊,這是他自己摔的,可不關我事!”
“無妨,君兄不會怪罪我們的。小小的受傷讓心上人心疼也不失為一方良計。”
君衍舟捂著右肩膀坐起來,他看向穹頂蓮花狀的黑色紋路,感到一陣陣的發暈。不遠處,漆黑的過道消失在拐角,君衍舟只覺耳內一陣嗡鳴,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你們兩個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什麼地方,謝清渺呢?”
“你看,我就知道。”玉盈枝攤了攤手,“醒了就是問謝清渺,沒救了。”
兩人你調侃一句,我打趣一句,君衍舟花了好長時間,才終於弄懂究竟發生了什麼。
幾人被捲入地宮,那個馬匪頭子也跟了下來。
“他一開始要殺我,我根本動彈不得,只得大喊謝清渺和顧慈,結果那馬匪忽然停了,他問我,‘她叫什麼?’,我說她叫謝清渺,結果那馬匪突然就不說話了。”玉盈枝講得繪聲繪色。
“後來呢?怎麼讓他跟謝清渺去探路?”
“因為那毒藥只是麻沸散而已,謝清渺恢複得最快,那馬匪頭子又沒中毒,當然讓兩個身體好的去探路咯。”
君衍舟看向顧慈,顧慈連連擺手。
“鄙人著實慚愧,隨身攜帶的司南不知被沙子沖到哪去了,在這地宮裡分不清東南西北,探路怕不是連自己也要折進去。”
君衍舟揉了揉太陽xue:“他們去了多久?”
玉盈枝想了想:“約莫半個時辰。你先別急,好好躺著,那土匪頭子答應不傷害我們了,你那傷口可是渺渺親手包紮的,弄壞了回頭她罵你可不許怪我。”
君衍舟看著右臂上細細纏繞的布條,又不說話了。那布顯然是從謝清渺衣服上撕下來的。
要不是因為自己,謝清渺何至於淪落於此。
君衍舟唉聲嘆氣,用左手捂住了臉。這座地宮十分古怪,君衍舟不敢再去看周圍的壁畫和花紋,他總覺得看的時間久了,自己就會被吸進去似的。
另一邊,謝清渺連著砍碎了五六具傀儡,闖進了地宮正殿。
“喂,你去右邊看看。”
“……我叫陸鋒。”
謝清渺有些意外地瞥了那馬匪頭子一眼。
“中原人?”
陸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