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把劍是誰給你的!”
謝清渺挺身,那刀在她的脖子上滑下了一道重重的血痕。
“關你屁事!”謝清渺怒吼道,她朝男人的襠部狠狠踢去,馬匪頭子輕而易舉地擋住這一踢,反手一把將謝清渺甩了出去。
謝清渺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才停下。她爬起來還要向沖回去,一雙陌生的長靴卻出現在她眼前。
“好久不見,幾位,你們來的真是時候。”來人聲音有些熟悉,謝清渺抬頭。
青年人摘下自己的水晶鏡片,用手帕擦了擦上面的灰,複又重新戴上。他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也亂七八糟,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爆炸。渾身上下只有機械臂還完好無損。
來人正是顧慈。
“我剛找到一處地宮的入口,就碰到了你們幾位。不知幾位近況如何?嗯,感覺似乎不太好。”
玉盈枝有氣無力地爬起來。
“哪裡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顧大俠,那個馬匪給我們下了毒,還要殺我們,你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馬匪頭子定睛一看,此人一身奇怪的鐵甲,眼睛上還帶著鏡片,這樣的人出現在沙漠裡著實是十分詭異。
但是顧慈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馬匪頭子伸手便去拿那把被拖拽過來的重劍,卻被謝清渺撲過去死死抓住了右腿。
“那是我的劍!”
“你這死丫頭,給我放手!”
眼見兩個人又扭打在一起,君衍舟還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玉盈枝又一次懇求顧慈。
“顧大俠?顧大哥?顧少爺,顧——”
“鄙人叫顧慈。”
“……顧慈,我們好歹也同甘共苦過一場,你總不能冷眼旁觀吧!”玉盈枝渾身發麻,她現在只剩下頭能動了。
“不是鄙人冷眼旁觀,只是鄙人幾番周折方才找到了地宮的入口,頗為勞累,一會兒到地宮裡,咱們再敘舊,如何?”
“地宮的入口?那,那入口在哪?你快帶我們過去!”
“就在你們腳下啊。”顧慈用腳點了點地。
“……什麼!?”
沒等玉盈枝再問,大地已經顫動了起來。
沙子以顧慈為中心,以兩條絆馬繩為邊界,迅速地形成了一個沙窩。
“多謝兩位拉了繩子,不然鄙人還真不曾發現原來那繩子便是機關。”
幾人當即便被沙子淹沒。玉盈枝還要再說什麼,藥勁上來了,她趴在沙子裡,瞠目看向顧慈。顧慈已經側身躺在了沙子中央,順便調整了個舒服的躺姿。
“流沙!”馬匪頭子大驚,他又望了那把劍一眼,重劍早已隨著沙子的流動越陷越深。
他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逃走。
流沙越轉越快,地面下方,一個不知塵封了多少歲月的隧道正在緩緩開啟。
謝清渺將君衍舟抱在了懷裡,讓他的頭抵在自己的頸間,小心翼翼地劃著沙子,避開君衍舟的傷口,同幾人一同墜入了地宮。
過了一會,沙子漏了個精光,那地宮的大門,緩緩地合上了。大風刮過,新的沙子又一次將它掩埋,再也沒人能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