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許娘子說上話呢!
蕭無憂笑嘻嘻道:“你莫非是不敢?”
賀遠山一聽這話,登時火冒三丈:“誰不敢了?比就比!”
說罷,他重重地把水杯往旁邊桌上一放,氣勢洶洶地拉起蕭無憂就往外走,鄭嫣也跟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許妙儀和蕭韞。
許妙儀在床沿坐了下來,又找了幾個枕頭墊在蕭韞身下,方便他喝水。
蕭韞彎了彎唇角,輕笑道:“多謝——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許妙儀擰起秀眉,有些惱怒:“你還敢說這種話!”
蕭韞急忙討饒:“錯了錯了!我不說了。”
許妙儀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蕭韞猶豫了一下,又半開玩笑地說:“許娘子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的吧。”
許妙儀依舊不說話,也不看他。
蕭韞嘆了口氣,道:“當時實在是無路可走,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否則我怎麼……”他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怎麼捨得讓你擔驚受怕,讓你餘生都活在愧疚之下?”
許妙儀緩緩扭回頭看向蕭韞,眸中盛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張了張唇,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你剛開始就不應該摻和進來的。我記得你曾經最是理智,如今卻接二連三地犯渾……”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裡不禁染上幾分埋怨。
她抿了抿唇,道:“其實,我更希望你清醒理智一點。”
“怎麼不清醒理智了?”蕭韞失笑,“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被慶王坑害至死嗎?還記得當時你告訴我:犧牲在所難免,但不能把犧牲當做理所當然——你難道忘記了?如今我把犧牲降到了最小,是在聽你的話呀。”
許妙儀眸光微動。
“而且,你很值得。”蕭韞鄭重地說。
許妙儀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直直撞上了蕭韞堅定的目光。那一瞬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很快,她別開臉,岔開話題:“你爹下手也太重了。”
蕭韞苦笑道:“若不如此,慶王如何能善罷甘休。”
確實是這個道理,許妙儀不好再說什麼,只重重地嘆了口氣。
“沒事,已經不疼了。”蕭韞寬慰道。
許妙儀遲疑少許,道:“我……能在你這兒借住幾天嗎?這樣我好方便照料你,聊表謝意,不然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只是為了報恩嗎?
蕭韞眸中劃過一絲失落,點頭的動作略顯苦澀。
許妙儀又問:“對了,你可有關於柳萱的訊息?她現在情況如何?”
蕭韞道:“放心,她目前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因為平郡王特意在太子面前替她求了情,若想要她死,何必走那一遭呢。”
許妙儀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愁上眉頭:“假死一事後,平郡王肯定會更加嚴格地看守她,要想再找到機會救她出來,只怕是難了。”
蕭韞道:“別擔心,我會派得力的人潛入平郡王府,你切莫心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許妙儀點點頭,起身道:“那你先休息著吧,我出去了。”
蕭韞垂睫掩下失望,待許妙儀離開後便立即喚了李梧進來,問:“賀遠山還在跟蕭無憂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