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梧點頭:“是。”
“想辦法把他送走,別在許妙儀跟前晃悠,看了心煩。”
李梧面露難色:“恐怕一時送不走……”
蕭韞墨眉緊鎖:“為何?”
時間倒回一刻鐘前,賀遠山拉蕭無憂出去切磋。
蕭無憂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賀遠山,便來了一出“投機取巧”——
蕭無憂擺好雙陸棋盤,笑嘻嘻道:“我也沒說切磋什麼呀。”
賀遠山覺得自己被耍了。
“來都來了,試試唄?”蕭無憂邀請。
“來都來了”這四個字實在有種神奇的魔力,賀遠山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坐下來了。
誰知一發不可收拾,他漸漸玩入了迷,一局接著一局,竟是把去找許妙儀的事拋諸腦後了。最終再抬起頭來時,日薄西山。
賀遠山晚上需要當值,現在必須得走了,他悔不當初。
送走了賀遠山,蕭無憂癱在椅子上,嘆道:“他倆這段愛情,我實在是付出太多了!以後他們成親,我必須得坐主桌!”
這邊蕭無憂纏住了賀遠山,那邊許妙儀也早早被鄭嫣劫走了。
“姐姐,你和蕭韞和好了?”鄭嫣八卦地問。
許妙儀挑眉:“你看上去很希望我和他和好。”
鄭嫣道:“因為我覺得,他對你真的很好,幾次三番拿命救你。”頓了頓,她斟酌著道,“其實我覺著吧,你們之前分開,除去簡青川挑撥的原因,你們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錯處……”
“都說要牢記失敗,但是我覺得,更應該記住的是從失敗中獲取的經驗,而非失敗本身。傷口是需要治癒的,絕不能把它一直晾在那裡。姐姐與其為過去所困,倒不如敞開心扉,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許妙儀沒有回答,扭頭眺望天際,輕聲道:“我再想想吧。”
……
雖然許妙儀說是為了報恩才留下,但蕭韞覺得這也算是進展,起碼她現在願意待在他身邊了,凡事總講究循序漸進的嘛。
這夜睡下,他忍不住在心裡規劃明日要與許妙儀說的話,好半夜才入眠。
然而翌日,蕭韞直到午時都未見著許妙儀人影,他惴惴不安地詢問李梧:“許妙儀呢?”
“不知道,”李梧回答,“許娘子一大早上就出去了,不讓我們跟著,也沒跟我們說是去哪兒了。”
蕭韞心下愈發不安,生怕許妙儀是去做什麼傻事兒了。
就在他準備讓人出去找許妙儀的時候,許妙儀回來了,風塵僕僕的,額上還浮著細密的汗珠。
“你去哪兒了?”蕭韞急忙問。
許妙儀沒有立即回複,而是讓房中所有僕從都出去,然後緩緩坐在了床沿。
蕭韞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許妙儀從袖中掏出一條紅繩遞給蕭韞,鄭重地說:“給你,這是我專程從白馬寺求來的,可保平安。”
蕭韞一怔,心湖登時泛起異樣的漣漪。
許妙儀清了清嗓子,又補充強調:“這次我只給你一個人。”
只予他一人?!巨大的驚喜沖擊下,蕭韞的頭腦一片空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