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自信身體素質過人,就算得了風寒也不會很嚴重。
思及此處,他端起藥碗走到窗前,將藥潑了出去。
這夜睡下,蕭韞迷迷糊糊地又回到了那個熱氣氤氳的湯池。
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絲熟悉的甜香,叫他整顆心都為之一顫,身體驟然起了變化。隨著這香氣愈發濃烈,白霧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愈來愈近,其五官逐漸清晰了起來。烏發淩亂地貼在雪白的臉頰、脖頸,眉睫濕潤,雙眼含情,唇色殷紅,像春雨中嬌顫的花枝。
蕭韞呼吸一滯,心髒狂跳起來,下意識地想要逃離,卻怎麼也動不了。
許妙儀在他面前一尺處停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嬌媚,活像一個勾人的女妖:“你想不想看看我水下的身子?”
蕭韞連忙搖頭。
“真的嗎?”許妙儀笑盈盈地,伸出兩條纖細但又有著明顯肌肉線條的胳膊,輕輕摟住他的脖頸。隨著“嘩”的一聲,她整個身軀都貼了上來。
兩人鼻尖相對,呼吸交纏。
蕭韞感覺自己的體溫還在不斷攀升,心底隱秘的慾望幾乎要破土而出。
“嘴上說著不想,你的身體倒是誠實得很嘛……”許妙儀唇角帶著一絲惡劣的笑意。
蕭韞從未如此無措過,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承認吧,”許妙儀貼到他耳側,輕輕呢喃,“你就是對我心懷不軌……你想欺負我,佔有我……”
“不是!”蕭韞猛然驚醒,一身冷汗。
視線昏暗,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草木冷香,身下床鋪柔軟,正是他在別院的房間。
他鬆了一口氣,卻又後知後覺地發現某處有些……黏膩。他緊鎖眉頭,遲疑著伸手摸了一把,藉著月光一看……
蕭韞腦中頓時炸開“轟”的一聲,羞恥、懊惱的情緒洪水般湧了上來。
他怎麼……能對她有這種念頭?他們只是朋友啊!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下賤。
蕭韞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複心情,脫下髒汙的褻褲,下床找了條新的穿上。
外頭守夜的侍從察覺到動靜,立馬詢問:“郎君,您可是需要什麼?”
“需要你們全都出去,閉上耳朵和眼睛。”蕭韞沉聲道。
侍從雖不解,卻還是照做了。
蕭韞來到燃燒著的炭盆前,將髒汙的褻褲扔了進去。
布料捱上炭火,迅速變黃發黑,冒出屢屢黑煙。
黑煙越來越濃,刺鼻難聞的氣味兒沖得蕭韞直犯惡心,但那條褻褲卻始終沒能燒起來。
蕭韞此時的臉色比夜色還沉。
氣味兒飄到了屋外,外頭的侍從忍不住詢問:“郎君,可是著火了?”
“沒有,不要多問。”蕭韞聲音很冷,像一柄冰錐。
侍從們戰戰兢兢地答了聲“是”,不敢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