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深吸一口氣,找來火摺子丟入炭盆中,褻褲這才終於燃燒起來。
看著火光亮起又暗淡,絲帛化為灰燼,蕭韞方長舒一口氣,同時囑咐道:“今夜之事,一個字都不許外傳。”
“是。”
許妙儀終究是活了三十多年,見過大風大浪,一個晚上就調理好了。
她抱著雙陸棋盤去找蕭韞,一進門就嗅到了濃烈的藥味兒。
只見桌案後的青年身披墨色大氅,面色蒼白,時不時捂唇輕咳幾聲。
聽見響動,蕭韞抬起眼,看見許妙儀的一瞬間,那些他好不容易忘卻的旖旎幻想再次浮現。他面頰發燒,飛快垂下眼睫,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大氅裡縮了縮,語氣也有些扭捏:“許兄……咳咳……來了……”
“你怎麼比昨天還嚴重了?昨夜難道沒喝藥嗎?”許妙儀滿眼憐惜,語氣關切。
蕭韞搪塞道:“喝了……咳咳……但效果……咳咳……不好……”
“萬郎中要是知道你這麼說,還不得氣死?”許妙儀笑著在蕭韞對面坐下。
蕭韞:“……”
“所以你為什麼不喝藥?”許妙儀追問。
蕭韞信口胡謅:“太苦了……咳咳……不想喝……”
許妙儀哭笑不得:“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蕭韞抿了抿唇,不說話。
“苦的話就吃兩顆蜜餞呀。”許妙儀建議道。
頓了頓,她又學著蕭韞的腔調說:“你這樣於大局不利!”
蕭韞被逗笑了,無奈道:“好……咳咳……我知道了……咳咳……”
“行了行了,你還是少說話吧。”許妙儀說著,拿出棋盤,笑問,“要不要切磋一局?”
蕭韞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是個病患呢,許兄高抬貴手啊。”
許妙儀知曉他這是在婉拒,也不強求,叮囑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蕭韞如蒙大赦,又隱約覺得失落。
後面的幾天,許妙儀都沒再去找蕭韞。
蕭韞起初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時日一長便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李梧見蕭韞時不時就要往門口看一眼,忍不住道:“許娘子沒來。”
蕭韞面色微變,斥道:“誰說我在等她?”
李梧:“……”
這還用說嗎?
蕭韞陰沉地盯著面前的桌子看了半晌,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