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言清喬是真切的感覺到痛了,不過隨著痛感而來的,有一股清明感,籠罩在了腦門上方。
她身邊的正氣爆漲,無數的血液透過她指尖的符紙滴落到了地上,化作金色的清氣盤旋在身邊,貼在院牆上的符籙,無形裡似乎被風吹動,嘩啦啦作響,六張符紙中間被似乎一根繩索扣住,隱隱的竟然全部朝著院子中間的言清喬的方向飛響,陣法啟動,院內再無霧氣瘴氣,所有人跟著心裡一鬆。
但是對於母蛇來說,這種逼仄壓迫感覺並不好受,之前被血符傷到的地方被陣法催動,疼痛難忍,左右搖擺腦袋,但是沒有陳道長的指引,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陳道長沉著眉頭,從言清喬的角度裡看,陳道長眉眼裡噴薄出無數黑色的煞氣,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吞沒。
母蛇垂下了頭,就靠在旁邊,吸收了陳道長釋放出來的煞氣,嘶嘶的吐了兩下猩紅的舌頭,腦袋上被言清喬傷過的兩處正在慢慢復原。
“你奶奶的!”
言清喬咒罵了一聲。
以身養煞,以煞養母蛇,合著這陳道長還是個中轉站。
這完全超出了言清喬的預期。
母蛇吞食了這麼多的煞氣,身材膨脹了不少,鱗片上面甚至泛著黑色的煞氣光澤,低聲的嗚咽聲顯示出它此刻如何的渴戰。
“黑首黑尾,快過來!”
言清喬正在催動術法,半步都不能移動,陳道長那邊煞氣護體,根本沒有人能夠靠近,幾個侍衛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被言清喬叫了才跑了過來。
母蛇搖擺了兩下尾巴,緊緊的盯著言清喬,恨不得一口把她吃進肚子裡面去,黑首黑尾他們對付母蛇本來就吃力,此刻母蛇能力暴漲,再想要對付,就更加艱難了。
黑首黑尾刀不離身,被言清喬叫過來的時候,還拎著剛剛對付母蛇的刀劍。
陳道長那邊似乎是有什麼他們看不見的屏障,言猛被反彈開之後,黑右去扶了,言猛被撞的不輕,黑首想要試探著看看能不能闖進去近身,刀劍才到那個距離,整個氣流衝擊的刀片嗡嗡作響,傳到刀柄上面,黑首甚至都差點握不住,即使是眼睜睜看著陳道長帶著母蛇起了變化,他們也完全沒有辦法。
言清喬單手支撐著手印,看向了兩個人手裡的刀,眉眼一沉,把兩個人叫著靠近了些說道:“母蛇的弱點在腦門正中的那塊黑皮,那附近一塊一直到眼睛都可以攻擊,只要能把劍插進那塊不起眼的黑皮裡,母蛇就再也攢不住陰氣了,它現在吃了不少陳道長身上的煞氣,等會一定會攻擊我們,小心點。”
說完,言清喬一狠手,握住了那個原本就在流血的手掌,讓黑首黑尾平躺刀身,嘴裡念著咒語,血水不斷的滴進了刀身中,頓時如同活了般,不知道鑽到了什麼地方。
“你不要命了嗎?”
陳道長陰沉的聲音傳來,隔著遠遠的夜色,看著言清喬。
言清喬對著地上啐了一口,狠狠的說道:“關你屁事,老子願意!”
“陸慎恆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值得這樣為他賣命?”
陳道長慢慢的在收回手勢,煞氣幾乎釋放的達到頂峰。
母蛇越發的興奮起來,說明煞氣對它來說已經足夠,陳道長要把母蛇引出來用了。
言清喬垂著眼睛,在黑首黑尾兩個人的刀上面都施了血符,抿了抿嘴,臉色更加蒼白:“不關十一叔的事情,我們也算是私人恩怨,那晚你不也拿著傀儡告訴我,這一切只是剛開始嗎?既然你說是剛開始,這確實是剛開始。”
這時候千萬不能扯上陸慎恆,不然言清喬就是帶著目的性的讓陸慎恆承恩,多少會讓效果打折扣,言清喬不傻,她越是這樣撇清,陸慎恆反而會越承她的情。
陳道長站在院子中央,黑色的迷霧煞氣把他包裹,不過這會卻愣了一下。
“你在說什麼開始不開始?”
“那晚上的人不是你?”
言清喬也一愣。
在她的概念裡,養母蛇的人,也是這一路走來所有陣法的受益人,至少陳道長這一身的煞氣,天時地利絕對養不出來。
以身養煞,以煞養蛇。
陸大人臨死前都被放了一顆蛇卵用來陰她,而言清喬當時確實是貪財了,所以才與陸大人的事情扯上了關係,陸大人背後之人氣惱她毀壞了計劃,拿出了小蛇想要咬她,順帶咬了小暑,才陰差陽錯的把幾個人都帶到了這靈山上。
而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除了三番五次出來阻撓的陳道長,至少到現在沒有其他的人選,陳道長是養母蛇的人,也等於是陸大人事件的背後主使,剛剛也承認了,是他把陸慎恆和小暑引到的山上。
“這事情或許是個誤會。”
陳道長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對不遠處這個氣喘吁吁孱弱到滿頭大汗的言清喬格外心軟,皺著眉頭想了會說道:“以後不會追究陸大人的事情了,你現在可以走。”
陳道長彎著手指,慢慢的說道:“看在你手中鐲子的份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我呸,要來大家一起來,要走大家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