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腿腳不利索,應該也是沒想到陳道長的術法會失靈,再想要追言清喬已經來不及了。
後門已經被陳道長關了起來,言清喬推了好幾下,透過門縫看見裡面已經上了鎖。
夏日夜色清冷,月光照下來,整個院子如同被一團看不太清的霧氣籠罩,裡面沒有多少的聲音,應該是聽了言清喬剛剛說過的話,知道了母蛇的弱點,所以眾人都放輕了聲音。
言清喬著急的滿頭大汗,那村長老太太在後面跟上來,嘴裡反覆的唸叨著:“讓你不要淌這趟渾水,你偏不聽...這不是上趕著送死嗎?”
言清喬不想跟這個老太太交手,左右看了看,鑽進了旁邊的小巷子,悶頭往前面衝,大概摸索著方位。
受這母蛇的陰氣牽引,這宅院周圍不少鬼火,飄飄蕩蕩的閃爍晃動,紛紛在院子外面探頭,想要進這院子。
不過裡面有陳道長施下的陣法,這種小嘍囉沒人看得上,言清喬當然也看不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紙,捏了口訣,狠了心直接開了滅魂符,渾身冒著金光衝到了院子的前門。
隱隱約約的那些鬼火都消失了,言清喬剛到院子前門口,只聽見小暑叫了一聲。
那一瞬間血氣上湧,言清喬抬腳就踹開了前院的大門,悶頭就衝了進去。
誰敢欺負她乾兒子?
小暑被陸慎恆抱在懷裡,陳道長手中浮塵化作了劍柄,反向刺出來了一根長劍,正在跟陸慎恆纏鬥,武功竟然不弱,一時間把陸慎恆都纏住了,不過算起來陸慎恆是單手在跟陳道長打,處處受制,應該是剛剛兇險,嚇到了小暑。
另一邊黑左還沒有醒,昏昏沉沉的睡在牆邊,只能看出來還是個活的。
黑右之前受了傷,打的有些吃力,言猛和黑首黑尾與那母蛇交戰,母蛇乃是陰氣地裡,萬里挑一出來的產物,渾身鱗片就如同鎧甲,普通的刀劍根本就拿它沒辦法,黑首黑尾眉頭皺的深,加上這母蛇詭詐的很,只待在言清喬剛剛沒有來得及祛瘴的一段霧氣裡,隱隱約約的更加難打。
小暑趴在陸慎恆身上,瞧見言清喬衝了進來,頓時無聲的衝著她伸了伸手,要抱的意味很是明顯。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母蛇剛剛聽見了小暑的那聲叫,迅速的就衝了過來,對著陸慎恆咬了過去。
“小暑!”
言清喬叫了一聲,手裡一連兩張符紙丟了出去,整個人也跟著朝陸慎恆跑了去!
陳道長看準時機,就藏在了母蛇的側面,想要趁著陸慎恆抵擋母蛇的時候,陰陸慎恆一招。
言清喬的角度剛好看見,不管是小暑受苦還是陸慎恆受傷,現如今對於言清喬來說都是最壞的結果,那一瞬間言清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咬破了手指,掏出了懷裡的符紙,直接畫了一張血符!
血符裡注入了道師本身的陽氣,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用,這一仗之後言清喬可能要將養很久才能把這精氣養回來,但是此時此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小暑出事。
血符果然剛烈,碰到了那母蛇的臉上,連帶著一整塊黑色的麵皮都燒了起來,母蛇怪叫,想要甩開那血符,瞬間就打到了藏在臉側的陳道長。
陸慎恆退了回來,陳道長也被甩了出去,落地了之後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捂著心口半蹲在地上。
“孃親抱抱...”
小暑到了地上,立馬跟個小猴子一樣從陸慎恆身上跳下來,撲到了言清喬的身上。
血符乃是禁忌,施術者段時間內根本恢復不了氣力,言清喬足足實實的被小暑撞到,整個人一骨碌的坐到了地上,臉色瞬間蒼白。
小暑被嚇到了,抱著言清喬的腰,有些無措的看來看去,看著看著眼淚就要掉了下來:“孃親...你被小暑撞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