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出之後,身上倒是鬆快許多,只是虛軟無力,濃濃的疲倦感也湧上來。
姬允想休息了,雖然並未全部盡興,但他也不想隨意地寵幸了誰。來路不明的人,他都不放心。
便閉著眼皮,還算溫柔地拍一拍跪在床腳,兩手按住他大腿,似是還想親吻下去的人的腦袋。
“夠了,你下去吧。去行宮傳孤的旨意,叫姝來伺候。”頓一頓,又補上一句,“再讓他帶一名美人過來,要女的。”
姬允原本就是葷素不忌的,在遇上白宸之前,倒不好說偏愛男子多一些,還是女子多一些。後來就收了白宸,白宸原本便不是個走後門的,更不是被走後門的,姬允到底是心疼他,強要來給自己做了宮妃已經是委屈至極了,又委身人下,真怕他哪天想不開自裁,便自薦枕蓆,主動做了下面那一個。
但白宸又前面後面都是雛兒,且因兩人感情不睦之故,更不希冀他能去細細鑽研龍陽之道,那器雖大,活卻實在爛得讓人想哭。上一次床,姬允得緩上一月兩月的,才能壓過那點子心理陰影,腆著臉繼續上門去開啟腿“寵幸”白宸。只是如此,不僅得不了滿足,還滿載一身傷痛,姬允又不捨得動白宸,自然就要在別處找補找補回來,那段時日就臨幸了不少的美少年。過了一年兩年,白宸算是器大活好了,姬允漸漸也能慣於承歡了,兩人床笫之間才算真正得了趣味,姬允也就很少再去碰旁的人。
細細一算,姬允倒是許久不曾嘗過女子肉味了。
又思及這是在白宸府上,不好直接幸了男子,便叫一名女子過來,也是不錯的。
只是話落許久,卻並不聞應聲,也不聽得有人離去的動靜。
姬允微覺不悅時,便聽得一道低沉的,發涼的聲音,驚雷一般響起來。
“陛下要喚旁人,是因宸服侍得陛下不好嗎?”
姬允被這一句,嚇得立時酒便醒了,還下了一背冷汗。
他霍地睜開眼,果然見床尾立著的,嘴唇嫣紅發腫,衣衫略有不整,面目清俊,容色卻很陰鬱的少年郎——不是白宸又是誰?!
姬允脫口駭叫出來。
“怎麼是你?!”
姬允那一嗓子叫出來,白宸臉色愈發地不好,聲音幾乎有些尖銳:“不然陛下以為方才的人是誰?”
這就很尷尬了。
姬允也自覺過於失態,但誰能想到這府上的主子,會口手並用地,親自來服侍他呢?
事已至此,也只好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從床上坐起來,待要正一正臉色,卻發現下面有些涼,低頭一看,褻褲褪到了臀部以下,那物軟軟地頹在腿間,晾在兩人的視線裡。
……
…………
姬允心中很有點想直接把人踹出去的沖動,到底忍住了,面無表情地,動作從容地將袍子掀起來,蓋住自己腿間。
他半倚靠在床頭,也不抬眼皮去看青年,一隻手撐住了太陽xue,聲音微沉,道:“你可知罪?”
趁他酒醉,對他犯出此等不敬之事,便是即刻杖斃也不冤枉了。
但姬允多少也曉得自己醉後姿態難看,恐怕是將人纏住了。否則白宸必然不敢如此。
只是他原本是要同白宸保持距離,這下倒好,連負距離交流都進行了。心中就覺得不太妙。
他倒也不欲如何責罰白宸,只想著敲打敲打,趕緊把這股長歪的苗頭別正了才好。
只是左等右等,竟仍未聽到白宸有何動靜。
姬允到底有些耐不住,掀一掀眼皮。
便見白宸沉默地立在那裡,微微低了頭,脊背卻挺直,嘴唇更是抿得很緊,竟像是有些死不認錯的固執。
姬允不由也有些動氣,見他直挺挺站著,自己訓他都還要仰頭,更是心氣不順,呵斥道:“給跪下!”
白宸動了動,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眼睛裡,竟是微微發了紅,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被那一眼瞧得,姬允就像被誰用小針輕輕戳了心尖上那麼一下,泛起像是酥麻,又像是尖銳的疼意。
白宸紅著眼睛,到底是不發一言地走上來,雙膝一彎,跪在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