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談笑不絕,動不動就又吟詩一首。
老實說姬允其實對這種聽來風雅的宴席,實在不甚有感,還不如閉著眼睛聽兩支小豔曲兒,若有美人在懷,以紅唇渡杯酒給他,那就更香豔了。
他骨子裡到底還是重欲的,不過正經了這麼些時,就頗有些熬不住的感覺。
只是對著白宸,又不得不收斂。
他可是要當明君的男人。
白宸像是一直注意著他似的,此時含笑問道:“鳳郎可是覺得無趣了?”
席內便都望向他,一時有些安靜。
姬允換了個姿勢,看起來不那麼懶懶的了,又將玉箸好好地握在手裡,掀掀眼皮,道:“孤年紀大了,自是不比你們年輕人熱鬧,繼續玩你們的吧。”
他這樣說了,哪還有人敢真的繼續玩下去。
紛紛站起來告罪。
白宸微一歪頭,便向他微笑道:“宸近日學了一些新鮮玩法,不如鳳郎也來試試?”
他無可無不可地點一點頭,白宸嘴唇一翹,雙手收攏袖子裡,再伸出時,已成拳狀握住。
這遊戲名叫藏鈎。上輩子他不修文術,於風雅游戲上委實不大擅長,又想親近白宸,便從民間學了這個遊戲來,兩隻手握成拳,猜哪隻手裡有東西。因姬允調戲人時,臉皮一直是很厚的,每次玩這個遊戲,總要雙手去握住白宸的,美其名曰要好好摸一摸,才能猜得準確。
姬允見他兩手握成拳狀,神色微微一變,但也只是一瞬,便恢複正常神色。
還裝作不懂的樣子,抬起眼皮,看向白宸。
白宸站起來,走到他身前,將雙手伸到他眼前,眼中含笑。
“鳳郎可要猜猜,宸哪隻手裡握了東西?”
還真是藏鈎。
嘴角不動聲色一抽,姬允左右看了看那兩隻手。
隨便猜了一隻:“左手。”
白宸攤開左手,是空的。再攤開右手,裡面躺了一枚紅豆。
“鳳郎猜錯了。”白宸翹一翹嘴角,執起桌上一隻酒杯,“鳳郎,願賭服輸。”
姬允只好飲下了。
有些不服,對人道:“你也來猜猜我的。”
白宸笑意更顯,點頭稱好。
在座諸位都有些詭異地看著這兩人。
白小郎君,玩這種沒腦的遊戲,你不覺得羞愧嗎?
陛下,萬萬沒想到,您果真如傳說中一樣,不學無術啊……
不管旁人如何想。
這邊兩人已是玩得起勁。
你猜一回,我猜一回,猜中了手中的東西便歸自己所有,猜錯了,則罰酒一杯。
姬允東西送出去很多,酒也喝得不少。
贏得的卻不過幾顆紅豆。
哪比得上他那些貴重的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