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凡已經不記得晚上是怎麼睡著的了,反正就是難受,各種難受。
他覺得陸紹白已經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折騰得她招架不住,想哭卻又不敢哭,她捨不得那五千塊錢。後來怎麼樣,她記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一直緊閉著眼睛,後來當真就睡著了。
今天是星期一,陸紹白早上起來了,她也就再沒睡著,跟著他一起起來了,她還得去公司上班。因為陸紹白都說了,慕凡凡揹著他偷偷學了好多公司管理方面的知識,不能白學,要學以致用。
所以,慕凡凡的工作沒有那麼清閑了。說的好聽一點,叫文員;說的難聽一點,叫打雜的,陸紹白經常會分配給她一些事情做。偶爾各部門有忙不過來的,也會叫她去幫忙。
總之,她就是一塊磚,哪需要往哪搬。
只不過昨晚上陸紹白索需的厲害,她困得要命,像是被封印在了被窩裡一樣。等陸紹白已經起床洗漱,吃完早餐之後她才從床上爬起來,匆忙洗了把臉,然後才趕上了陸紹白的順風車。
她低血糖,早上沒吃飯,加上早高峰,車子走走停停,胃裡翻騰著難受。陸紹白看著她靠在椅背上,連冷汗都冒出來了,隨手扔給她一包糖:“趕緊吃,別吐在我車上。”
慕凡凡道了謝,撕開糖紙,是橘子味的水果糖,連糖果本身也做成了橘子瓣的造型。
這種糖在慕凡凡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吃了,但是隨著經濟發展,這種包裝簡陋的水果糖已經快要退出市場了,只有幾家小超市還有賣。
慕凡凡小時候就喜歡吃這種糖,酸酸甜甜的,含著一塊糖,能甜很久。在她還沒有來外婆家的時候,就經常吃這種糖果,跟隔壁的小朋友比起來,已經有點奢侈了。
她想起自己八歲以前,一直都是隔壁小朋友羨慕的物件,因為她家裡是開雜貨鋪子的,家裡有兩排貨架子,一排是生活所用的各種雜貨,另一排就是小孩子喜歡的各種零食。
她經常徘徊在零食架子前,墊著腳夠著架子上方的糖果罐。可是個子太矮,實在夠不著,就向上跳一下。這一下夠猛,直接把糖果罐給弄倒。
所幸糖果罐只是一層薄薄的透明塑膠,砸在腦子上也不覺得疼,倒是各種各樣的糖果嘩啦啦灑了她滿身滿頭。
她彎著腰去撿糖果,一抬頭就對上媽媽溫柔的目光,語氣溫柔,含著責備:“北北,要少吃糖,仔細牙會壞掉。”
她嘿嘿的笑,露出換牙期的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後來到了外公外婆家,有了各種各樣的糖果巧克力,好多都還是國外進口的,有比利時手工巧克力,還有東南亞進口的椰子糖,甜得發膩。
她吃了一大圈之後,又開始懷念這種橘子糖。
剝開一粒糖果放進嘴裡,她想起當年慕白從外頭回來,也給自己帶了這麼一包糖果,就提出了一個像當年那樣的問題:“你在哪裡買的這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