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凡被帶走之後,陸紹白又讓人取了些錢,跟那位東南亞商人繼續豪賭。
運氣還是不太好,輸了個精光。那位東南亞商人看了看他,笑道:“陸老闆,你不像是經常來賭博的。”
陸紹白一笑:“是啊,所以很新鮮,什麼都想拿來賭一場。”
作為贏家的東南亞商人請他一起吃了飯,還要到夜場上去玩一玩,陸紹白婉拒了,坐車回到了酒店。
華哥是兩天前從s市飛往澳門的,他來給陸紹白當司機。陸紹白分明有些醉了,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華哥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開始賭博了?”
陸紹白嗤笑一聲:“反正是從陳建業那裡坑來的錢,放我這我嫌髒。不如就給那幫賭徒,誰賭運好誰拿。”
華哥也笑了:“好幾個億,再加上一個慕小姐,想要全都輸光,也要耗費很多時間。”
“她竟然沒有害怕”,陸紹白回想起剛剛慕凡凡被帶走時的樣子,嘴角微微含笑:“她竟然一點都不怕,看來,她覺得即便被那位東南亞商人玩弄,也比跟在我身邊強。”
“這次的事,本來就是你在釣魚執法”,華哥說話一向很公正:“這是你跟陳建業之間的事情,不該把她牽扯進來的。”
陸紹白沒有再說話,靠在椅背上,像是有些累了。
華哥看了看他,又說:“今天沈斯如來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陸紹白哼了一聲:“她是缺錢了吧?讓她等著,等我回到s市……”
……
慕凡凡恍惚睡了一覺,然後做夢,夢到了自己的家,是自己在那個江南水鄉的家。
一棟小竹樓,後面是一條窄窄的巷子,青石板鋪的路,在雨後變得光可鑒人。牆角下還有兩個酒甕,爸爸抱著她,給她講花雕和女兒紅的差別:
“女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就要為她釀一壇子酒,埋在花根下。等她嫁人的時候,就把那壇子酒挖出來,這就是女兒紅;如果沒有等到嫁人,女孩子就夭折了,那壇子酒,就成了花雕,諧音花凋……”
小小的她摟著爸爸的脖子:“那我的那壇子酒呢?”
爸爸笑著親親她的小臉蛋:“等你嫁人的時候,爸爸就給你挖出來,好不好?”
慕凡凡在睡夢中哭了起來,她還沒嫁人呢,大概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嫁人了。陸紹白不會娶她,卻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嫁給別人,他把她賣了,賣給一位肥頭大耳的東南亞商人。
她想死,可是她放不下外婆。
她哭著醒過來,蒙著她眼睛的那快黑布變得濕漉漉的,緊貼著眼圈的面板,又涼又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酒店的房門忽然被開啟了。
繼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慕凡凡心中一凜,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她躺在床上裝睡,一動也不敢動。
腳步聲在她跟前停了下來,床的另一側也稍微矮下去一些,然後有一隻手抽走了堵在她嘴裡的幹毛巾。而與此同時,慕凡凡卻忽然向上挺起身子,狠狠咬住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