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特別不服,卻又不得不忍著——這人臉上帶著種教科書般的富二代模樣,此時居然還要來給秦渡道歉,服才有鬼呢。
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什麼來道歉,但是許星洲莫名特別暗爽。
老秦總嗯了一聲,中肯地說:“——小輩的事我們畢竟不好插手。”
……
秦長洲靠在窗邊,看好戲似的道:“嬸,他五月份的時候把胡家那小子揍了一頓。”
姚阿姨:“渡渡怎麼打人?胡家這個做了什麼?”
秦長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星洲的後腦勺,道:
“——大概只有當事人曉得了吧。”
……
“小胡”——胡瀚,在秦家看到許星洲的瞬間,表情扭曲了一下。
那個女孩和這家的夫人坐在一起。
她眉眼垂著,一頭黑長的頭發撩起,露出消瘦天鵝般的脖頸。手腕上還戴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小手環,價值不菲,在臨近過年時出現在秦家。
了不起啊,胡瀚想,連他們秦家的高枝都攀得這麼輕松。
他冷笑一聲。
那一剎那被秦渡捉著衣領揍的疼痛彷彿又浮現在臉上。人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位秦公子那天早上卻拳拳照著臉掄。
——這仇都該記在哪呢?
……
複仇的機會,說來就來。
那個女孩去廚房去給自己倒果汁,正拿著玻璃杯回去的時候,被逼出現在當場、也不太願意道歉的胡瀚剛從外面抽了三根悶煙回來。
那女孩抬頭看了胡瀚一眼,似乎直接把他當成空氣了,是個連招呼都不想和他打的模樣。
記仇是不可能記在秦渡身上的,記在他身上徒增煩惱,那還能記在誰身上呢——顯然是這個女孩兒。何況秦渡秦公子,當前不在家。
這個歉,你必須道——他爸爸來之前拎著他的耳朵說。我管你做錯了什麼,管你是不是在大早上被秦渡那二世祖摁在公司門口砸到鼻骨骨裂,這個歉你也必須得道到他滿意為止。
這個小妞當時也挺嗆口的,趁著秦渡不在,逮著他一頓辱罵。
可是這是秦渡的家,這應該也是這小妞第一次來過年,她還得想方設法討好公公婆婆呢,以她的心機,不會把這件事鬧大。
胡瀚冷笑道:“這就上位成功了?”
……
然而許星洲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反問:“怎麼,你這麼上位過?”
胡瀚:“……”
許星洲拿著杯子要走,胡瀚卻又不能讓她這麼滾蛋——這揍總不能白挨吧?
他嘲道:“戳了痛腳了是吧——你們這些女人什麼樣子,我他媽早八百年領教過了,給錢就笑,廉價得很。”
“秦渡是沒見過女的麼,”他低聲嘲諷說:“——居然能讓你這種人進家門?”
許星洲眯起了眼睛。
‘攀高枝、飛上枝頭、成功上位。’
許星洲那一瞬間甚至都找不出話反駁這個人——畢竟任是誰看都是這劇本,何況豪門恩怨本就是千百年的大熱門。豪門的恩怨火了無數作品,甚至連紅樓夢都是其一。
可是隻要在局中,就誰都知道,許星洲並不是這樣。
許星洲拿著杯子,嘲諷回去:“我進誰的門關你什麼事?對著我意難平個沒完了?還是在f大找不到漂亮妞,或者是你包不到啊?”
許星洲又說:“包不到才正常,這世界上人總比禽獸多。而且奉勸你一句話,你不要臉就自己安靜如雞,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胡瀚暴怒道:“你他媽的還裝白蓮花?”
許星洲牙尖嘴利:“白蓮花你媽,腌臢貨色說誰呢?”
許星洲老家民風彪悍,荊楚之地連買菜講價都能講出兇悍無匹、諸葛亮火燒博望坡的氣勢,加上她奶奶也從不讓她吃這種虧,平時脾氣好不噴人,但是一旦噴起人來,大約能噴十個廢物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