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
“這個小師妹真的是師兄騙你的。”秦渡給許星洲剝著小蝦仁,忍俊不禁道:“——那時候你不是不叫我師兄麼,忍不住就整了這麼個人刺兒你,然後你第一次叫我師兄,我還記得。”
許星洲:“……”
好像,應該是這樣的……這個小師妹連名姓都不知道,而且秦渡確實是一個會滿嘴跑火車的辣雞……
那那一通電話又該怎麼解釋?
許星洲機警地問:“那你平時和醫學院那邊,沒什麼聯系?”
秦渡說:“哈?……不認識……啊……他們學院的我就不認識幾個,女的更少了。”
——放屁。那通電話是怎麼回事。
許星洲說:“那師兄你還是繼續想吧。”
……
二月初的冬夜,寒風凜冽地颳著窗戶。
許星洲和姚阿姨坐在一處,在客廳沙發裡坐著,她還抽了小花繩給姚阿姨編頭發。
秦渡吃完飯就摸了摸許星洲的頭,披上了外套出門。許星洲一開始還問了一下要不要跟著,秦渡直言不用,他不是出去玩的,外面太冷,讓她在家好好待著,不要感冒。
外頭又開始噼裡啪啦地放鞭炮,年味十足。
都已經小年了,秦叔叔在沙發上躺著看新聞。
姚阿姨道:“星洲,你們那裡過年有什麼習俗?”
許星洲笑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穿新衣服,拜年——不過會打很多麻將。”
姚阿姨笑著問:“每年麻將能贏多少錢?”
許星洲說:“運氣好的話二百多?不好的話賠過三百多塊。我們都不打太多的,打多了傷感情,就打個一塊五塊的,最多不超過十塊錢……”
姚阿姨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了門外門鈴叮咚一聲。
秦叔叔啪唧一聲關了電視,說:“哦,是胡安雄來了。”
許星洲微微一愣,姚阿姨就對她解釋道:“胡安雄是公司的原材合作物件,快過年了,現在來送禮的。等會他如果看你的話,你喊聲伯伯好就行了。”
許星洲知道自己如今身份也有點尷尬,確實不好介紹,要介紹的話也只能是不尷不尬的一句“是我兒子的女朋友”——姚阿姨的安排是最恰到好處的。她正思考著,遠處玄關門便是一動,大約是對方要巴結的緣故。秦叔叔也不去迎——張阿姨將人迎了進來。
接著,許星洲就愣住了。
來的第一個人是個年紀不小的,有點謝頂發胖頂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手裡拎著不少東西,許星洲不認識;第二個男人年輕,許星洲卻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人個子算不得很高,應該是有一輛布加迪,面目陰沉模糊。
——在春天的雨夜,秦渡帶她去飆車的那個夜晚,就是這個人靠在他的跑車上,說“老秦帶來的那個妞蠻漂亮,不知道砸了多少錢呢”。
許星洲對他印象深刻,包括自己當時懟回去的樣子。
——怎麼能忘記呢?那可是一個給自己打上價簽的人。
‘那小丫頭漂亮倒是真的漂亮,但是漂亮有什麼用?我們這群人想找漂亮的哪裡沒有?’他說,接著就是風雨中的一陣鬨堂大笑。
許星洲僵了一下,直直看著那個胡家兒子。
姚阿姨敏銳地問:“怎麼了?”
也是,許星洲想,他們這種家庭,肯定會有私交的。
否則那個人怎麼會對秦師兄那麼瞭如指掌——如果只是同在一個俱樂部,哪能瞭解到這個地步?一看就是之前認識的。
那一瞬間,許星洲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對著姚阿姨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秦總,”那個中年人笑著寒暄道:“過年好啊。”
秦爸爸——老秦總笑了笑,問:“怎麼今天小胡也來了?”
胡安雄賠笑道:“犬子不懂事,今年年中時把秦公子得罪了,當爸爸的帶過來,給秦公子賠禮道個歉,這種事總不好拖過了年。”
許星洲好奇地看了那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