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回過頭,卻突然看見下班的人潮中,姚阿姨和那個叔叔的影子。
許星洲一愣:“誒……”
許星洲沒戴眼鏡,那兩個人離得又遠,因此看不太分明,只看到那兩個人躲在電梯口的發財樹盆栽後面,彷彿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些什麼,時不時還朝他們的方向指一指……
這倆人幹嘛呢?
片刻後,電梯口出來了一群人,對著那對隱藏著自己蹤跡的夫妻彎腰致意……
許星洲:“……???”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更看不懂了?可許星洲還沒來得及問,就被秦渡一把拽跑了
那家秦渡朋友開的荊楚館子,很好吃。
——菜的味道很正,掌勺的應該是鄂省出身,只不過魚不是正宗的武昌魚,是從長江下游撈上來的。那辣子放得一點也不糊弄,紅油小米椒半點不偷工減料,沒有半點被本幫菜改良的糖和醬味兒——就是這種匠人精神,令秦師兄差點兒被辣死在桌前。
秦師兄是個老江浙人,口味甜而重油,頂多還能忍受一下魚和薯片的摧殘,讓他正面剛湖北菜,其實有點強人所難……
其實許星洲也不算很能吃辣,但是她好歹也是川渝地區出身,那地方瘦死的水獺都比松江府的老虎能吃辣椒,老江浙秦渡吃了兩碗米飯,點的飲料硬是被他喝了個精光。
許星洲:“……”
老江浙狠狠地說:“看什麼看?”
許星洲無辜地道:“那是我要的檸檬紅……”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吸溜一聲,秦渡就將凍檸茶喝得只剩冰和檸檬片兒。
秦渡幹掉了第三杯飲料,還是辣的不行,說:“冰的給我,你喝米酒不就行了嗎。”
許星洲:“……???”
“——得虧你不是湖南的,”秦渡伸手一戳許星洲的腦門,額角都是被辣出的汗水:“都說要過日子得吃到一起才行,你要是湖南的,咱們以後得分桌子……”
許星洲於心不忍地道:“我不是湖南的,可是師兄你好像已經快不行了……”
秦渡:“……”
松江人士用筷子去挑戰虎皮青椒:“放屁,這點辣師兄還受不了不成,少他媽小看我了。”
許星洲腹誹,你哪有半點受得了的樣子……
秦渡:“……”
過了會兒,秦渡又失笑道:“——不過攤上也就攤上了,沒轍。”
……
吃過飯後,秦渡開車送許星洲回了家。
在公寓門口,外頭仍在下雨,秦渡將許星洲送到家裡,將上班的行頭脫了,換了背心。
許星洲一愣:“師兄……”
“我出趟門,”秦渡將運動頭帶往頭上一綁,漫不經心道:“還是回來得晚,小師妹你早點睡。”
……
許星洲生日的前一天,秦渡又夜不歸宿了一晚,可是她收到了姚阿姨送她的禮物。
姚阿姨顯然是不差錢的人,萍水相逢,送許星洲的東西是一瓶香水:海調,蔚藍的液體與剔透水晶瓶,猶如地中海的海岸線,聞起來自由又奔放。
——淑女香。
許星洲收到禮物時,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