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阿姨笑道:“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小姑娘。”
許星洲:“阿姨你怎麼知……”
“——你之前不是收了個快遞嗎,”姚阿姨笑道:“人家商家都把祝你生日快樂貼在殼子外面了,是不是你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
許星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是……”許星洲羞澀地說:“我以前經常這麼買,這家店家稍微奔放了一點。”
姚阿姨微微一愣。
姚阿姨問:“經常……給自己買?”
“——嗯。”
許星洲點了點頭道:“聖誕節也好,什麼節日也罷,我本來就是那種如果自己不給自己買禮物的話,就沒有禮物可以收的小白菜……”
許星洲說到這裡,就有點臉紅。
她怕把自己說得太可憐,姚阿姨是個很有母性光輝的人,事實上她其實沒覺得自己有多可憐,只是有點羨慕別人罷了。
“不過我爸會記得給我發紅包。”許星洲認真地道:“所以和送我禮物也沒有兩樣,自己拿了錢給自己買也挺好的……不過就是有時候會想,別人的生日會是什麼樣子。”
姚阿姨:“……”
許星洲笑了笑,對阿姨說:“阿姨,能有一群需要自己,而自己也需要他們的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姚阿姨沉默了許久,沙啞道:“……星洲,你也會有的。”
“——會有的,”姚阿姨保證似的道:“你這麼好,是他們什麼都不懂。”
許星洲收下了阿姨的祝福,溫暖而禮貌地道謝:
“——謝謝阿姨。”
她說。
就好像程雁曾經說:
——那些你曾經期許過的、你所盼望的東西,都會千裡迢迢地與你相見。
如果真的能那樣就好了,許星洲想
二十歲生日的那天早晨,彷彿沒什麼特別的。
以往的連綿陰雨被掃得一空,晴空萬裡千裡無雲,許星洲起來的時候秦渡已經起床了,打著哈欠,手裡拿著杯黑咖啡和遙控器,一邊喝一邊調臺。
“上海今日出梅……”東方衛視氣象廣播的廣播員字正腔圓地說:“……黃梅結束,難得的好天氣,市民朋友們今天……”
燦爛的陽光中,許星洲敏銳地注意到秦渡的胳膊一片血紅的擦傷。
許星洲打著哈欠問:“師兄,你的胳膊怎麼了?”
秦渡煩躁地將頭發朝後一抓:“昨天晚上摔的……算了。”
許星洲好奇得要命……
可是秦渡什麼都沒說,把咖啡和蛋吃完就拖著許星洲去上班了。
就像,每個普通的日子一樣
…………
……
許星洲十八歲生日也是在仲夏,恰好是高考結束的時候。
那時候她好歹有個升學宴的遮羞布,剛收到錄取通知書不久,她爸爸又覺得家裡出一個上985的不容易,對許星洲的成績很是引以為傲,就在她過生日的那一天,辦了升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