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上母親應該有一個符號的話,許星洲想,應該就是這樣的母親了。
可是這是別人家的母親,許星洲告訴自己,她就算再喜歡許星洲,也是別人家庭的一部分。
許星洲裹著毛毯揉了揉鼻尖,望著大廈外傾盆的雨。
下一秒,許星洲手機叮地一響。
下班時間到,前廳瞬間嘈雜起來,許星洲將手機拿起來一看,是秦渡發來的訊息。
——“你是不是看不見我?我真的要鬧了。”
誰看不見你呀?
許星洲剛一愣,就被秦渡從後面抱住了
秦渡隔著沙發緊緊抱著許星洲,在她脖頸處深深一聞,許星洲被他的頭發弄得癢癢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師兄好幾天沒有被接了……”秦渡一邊抱著許星洲揉一邊道:“特別空虛,心裡特不舒服,你要是不來給我送傘我就要鬧了。”
許星洲被他的一頭捲毛弄得癢癢的,忍不住一邊笑一邊推他:“滾蛋!”
秦渡在許星洲額頭上一彈,說:“瞅瞅,拔吊無情。”
然後秦渡把許星洲一把拽了起來,天光渾渾,許星洲開心地說:“你不是開車走嗎?非得讓我來送傘幹嘛?”
秦渡:“我就要作,你管我。”
然後秦渡幹脆地又把許星洲抱在了懷裡,使勁抵了抵鼻尖兒。
“晚上去哪裡吃呢……”秦渡笑眯眯地問:“今天師兄做完了一件大事,想吃什麼?”
許星洲:“誒……”
她那一瞬間有點兒別扭,不知怎麼說,她本來以為秦渡會安排一下,訂好了飯店,帶她順路去看看的。
不都是這樣安排的嗎?
——只有兩天了呀。
雖說現在是在暑假裡,她在這裡的同學就不太多,但是總歸還是存在,至少應該請好,否則他們擠不出時間來的——二十歲生日雖比不上成年的十八歲,可也是個湊整的意思,不好糊弄。
可是秦渡除了曾經主動問的那一次之外,這件事就像是原地蒸發了一般,許星洲從此再也沒在他口中聽到過半句與生日相關的事情。
許星洲:“……”
許星洲想,秦師兄記性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忘掉——也許是打算在家裡辦呢?
於是許星洲立刻不再多想。
——只要有人記得就好了,許星洲想,哪怕只是一塊小蛋糕,或是一根絲帶,只要能證明許星洲在這世上存在,有人愛她,就夠了。
於是她環住了秦渡的脖子,飛快地在他唇角一親,然後鬆手,在一旁裝了個若無其事。
秦渡:“……”
被拋棄的秦渡不爽地伸手在許星洲額頭上叭地一彈。
“還皮嗎?”秦渡眯著眼睛道:“還敢裝不認識,是師兄給你臉了。”
然後秦渡捉住了許星洲的手掌,將她的手指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許星洲不住掙動:“放屁!是我給你臉了……”
但是秦渡的力氣比她大多了,他掰開許星洲的指頭,不容抗拒地與她十指交握,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身邊。
“朋友新開了家菜館,”秦渡說:“荊楚館子,師兄帶你去蹭吃蹭喝。”
秦渡又說:“小師妹你好久沒吃家鄉菜了吧,都說還挺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