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裝逼地轉著筆道:“已經很慢了啊。師兄做題沒這麼慢過。給你師兄的參考書看看?題都這麼簡單了。”
許星洲看著他,突然想起動物世界裡曾經解說過,雄孔雀一邊開屏一邊求偶的樣子……
求偶就算了。
平時騷氣一點,說忍也就忍了,看上他的時候他也不是啥好東西,不騷才怪了呢。
問題是,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許星洲氣得想掐他,卻又看在喜歡他的份上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忍辱吞聲道:“能不能……再講一遍?”
秦師兄愜意地說:“沒聽懂?”
他翹起二郎腿,然後又湊過去在許星洲面頰上微微一蹭,欠揍地問:“師兄講得好還是你高中同學講得好?”
他就是來騷的。
許星洲:“……”
許星洲說:“林邵凡講得好。”
許星洲出院第一天,住在秦渡的家裡,極其沒有禮貌地把秦渡關在了門外。
她一個人窩在客房裡頭。
秦渡又在外面敲了敲門,憋憋屈屈地喊了一聲小師妹。
可是許星洲已經被他講的題給憋到了——屁事炫技,居然還在和林邵凡攀比,小學雞得過分,簡直欠打。
她坐在窗邊做了一會兒題,程雁給她發了老師最後一堂課講的重點,只不過那重點不一定會考。許星洲一邊做一邊覺得自己真是個倒黴蛋。
過了會兒,她的手機叮地一亮。
許星洲好奇地看了看,發現是秦渡發的微信:
——“小師妹,該吃藥了。”
他說。
抗抑鬱的藥物用藥必須規範,秦渡給用藥的時間訂了鬧鈴,許星洲沒回他的訊息,去自己的袋子裡摸了藥,按分量吃了。
一邊吃藥一邊複習期末考試,許星洲還是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
過了會兒,螢幕又是一亮,是秦渡發的照片。
她點開那張圖。
那是一張白紙上秦渡醜醜的字兒,背景是他臥室裡的桌子——他勤勤懇懇地把練習題的解題步驟寫了一遍,連假設檢驗都沒偷工減料,還用熒光筆把重點標註了。
許星洲:“……”
過了一會兒,秦渡又發來一張,這次他把今天他炫技的題從頭到尾全部重新解了一遍,標註了重點題型。
許星洲還是沒回。
她那時候有點兒鬧小別扭的意思,秦渡對她囂張太久了,有時候還有點色厲內荏的,許星洲雖然也不計較,但是有點怕自己太好哄了。
——太好哄了。
只要秦渡抱抱她,哪怕只是出現在她面前——就像她在黃興公園那次一樣,許星洲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讓她生氣的事情,她轉眼就忘了。
許星洲把手機放了回去。
接著,秦渡又給她發了一堆自己標的重點,他都是對著自己的教材拍的,高深又神秘,有一些許星洲都沒學過,過了會兒他又憋憋屈屈地發微信:
“這是師兄當時考試的時候覺得重要的地方。”
他過了會兒,又可憐巴巴地補充:“是師兄當時考的數理統計……你參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