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扇:“……”怎麼辦,想打人。
江堯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所以呀,感動吧。我若是雲沉,在那樣的情況下,恨不得當場就一刀砍了你。知足吧,好好幹。”
蘇扇沉默了下,道:“我在想,我現在和離還來得及嗎?”
江堯之:“……”這姑娘說話真的走心了嗎?
無論是戰場上的兵戈鐵馬黃沙染血,還是京城的鳥語花香春困秋乏,時間總是在窗邊的綠色中流走,蘇扇接管了侯府內務,在老管家的指導下忙得快成一個傻子。
蘇扇道:“我記得我是庶女出身,雖然是陛下賜婚,這正妻的名分也能排上我?還要我管這些鬼玩意兒,這怎麼跟原本的話本裡寫的有點不一樣?”
夜桃道:“小姐,你這是妄自菲薄啦。”
蘇扇心道:從未來過京城還斷片十八年,你是不會懂我現在特別迷茫的心情的。
但是她沒空廢話,因為杜長空杜大夫來了。
蘇扇打了個哈欠,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門口迎接。她每日寅時不到就得爬起來練武,然後忙於侯府內務,還得抓緊時間瞭解京城往前二十年的大小事情,比如如今的六部尚書,如今的東宮太子,甚至於內宮妃嬪。
杜長空在太醫院掛著閑職,他並非軍醫出身,卻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多年來深得雲沉信任,是雲沉的專屬大夫。也多虧他,雲沉受重傷後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杜長空本人長相清秀,五官端正,身形挺拔修長,不及戰場上廝殺的江堯之那般俊朗強健,卻也沒有常年居住京城的豪門子弟空有一副架子。他不常穿著太醫院的官袍,而是自己一身白色長袍,袖邊繡著羅紋,腰帶呈淡藍色,整個人又不茍言笑,顯得平淡無奇,就連他小小的眼睛,也通常是平靜無比的。
蘇扇同他打過招呼,領著他往房間裡走。
杜長空守著規矩行過禮節,放下醫藥箱,給雲沉檢查傷勢。
杜長空先把過脈,讓雲沉解去外袍,躺在床上,他轉身用清水淨手,把袖子隆起,露出寬大袖袍下的一雙白淨修長的手。
蘇扇淡淡地一瞟,愕然看見對方左手手腕上的霜色緞帶,瞳孔皺縮。
杜長空道:“夫人,搭把手,幫我把新的繃帶取一下。”
蘇扇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微白,夜桃只當是她看到侯爺傷勢給嚇的。
杜長空給雲沉檢查處理一番後,露出了醫者欣慰的笑容,“恢複得很好,切莫不要勞累,一定要多休息。我看侯爺面色很好,看來是被人照顧的很好。”
蘇扇親自端著茶水,“杜大夫,喝口水吧。”
杜長空急忙起身,正要接過,蘇扇忽然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潑灑在杜長空的手上。
蘇扇忙道:“杜大夫對不起!快我給你擦一下!”
杜長空嚇了一跳,茶水並不足以燙傷他,正想要收回手,猛然感到對方一股大力把他的手翻了過來,露出手腕下霜色緞帶上繡著的兩個字——
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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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膚相親
九
南門是什麼,江湖上鮮有人知。
是哪家名門望族嗎?是哪個威震一方的江湖幫派嗎?是一種獨創新穎的武功嗎?還是一把絕世高人流下來的劍?
在蘇扇這裡,都不是。
她的師父,叫南門椿。在蘇扇的記憶裡,南門椿除了她這一弟子,還有個小男孩,叫南門玄。她師父有個規矩,凡是他的弟子,手腕上都必須佩戴一條霜色緞帶,上繡“南門”二字。
南門椿有段時間記憶受損,依靠此來確認是否真是自己的徒弟。
至此以後,她和南門玄手腕上就常帶著一條霜色腕帶。
蘇扇拿著手帕裝作慌張的樣子給杜長空把茶水擦去,愧疚道:“杜大夫,真是對不起,是我一時不小心。”
杜長空抽回手,道:“不礙事。”
雲沉轉過頭,輕微皺了下眉,道:“你下去吧,我和杜大夫聊一會兒。”
等蘇扇關上門走了,杜長空自己倒了杯茶水,在椅子上坐下了,道:“你的夫人,聰慧機靈過人。你查過她身份沒有?”
雲沉道:“查過,什麼也查不出來。”
杜長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