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想:都怪這懷抱太熟悉,害她連前世今生都分不清了。
她松開扒著秦汜胳膊的手, 整個身子往外退了退。剛一退, 就被人又按回了懷裡。
蘇虞一口氣悶在他的胸口,支吾了一聲。
秦汜手搭著她的肩,淡淡道:“睡吧。”
蘇虞聽不出他的語氣中是何情緒。記憶回籠, 想起適才半夢半醒間……
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笑聲悶悶地窩在他的胸口。
秦汜皺眉, 問:“你笑什麼?”
蘇虞仰起腦袋, 笑眯眯地道:“王爺偷親我。”
秦汜:“……”他黑了臉,“孤是光明正大。”
說著, 他又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親罷,又按著她的腦袋把她扣回懷裡。
“睡覺。”
蘇虞沒掙紮, 覺得這和諧的氣氛難得極了。她在他懷裡問:“王爺不曾親過旁的女子嗎?”
秦汜好半晌才悶悶應了聲:“是。”
蘇虞詫異地想抬頭, 秦汜扣著她的腦袋沒讓她動。
蘇虞索性就以這般姿勢道:“可我聽說, 宮裡的皇子們成年了是有專門的女掌事教習這床笫之歡的。況且王爺在風流場上混慣了的,怎麼這點經驗都無?”
她看不見秦汜的臉已經越來越黑了。他沉著聲道:“你倒是經驗豐富。哪習來的?”
蘇虞噎了一下, 道:“我是無師自通。”
秦汜不太相信, 他忽然想到什麼, 冷聲問:“你不會也和那鄭月笙一樣早早地在外頭有了情郎吧?英國公世子衛霄?”
蘇虞一窒, 反諷回去:“我和衛霄清清白白的, 別把我和鄭月笙相提並論。王爺整日裡聲色犬馬的, 我還沒嫌棄您不幹淨呢。”
這話說得有些過了, 蘇虞卻沒再改口。
聞言, 秦汜無言良久。半晌,他抬手箍住她的腰,淡聲道:“不早了,明兒還要進宮給父皇母後敬茶,快睡。”
蘇虞悶悶地“嗯”一聲,窩在他懷裡慢慢睡著了。這姿勢太舒服,她也就懶得深究這樣子親密得太過怪異了。她委實也累了,一會兒便睡熟了。
秦汜卻一宿無眠,直至天色漸明,才昏昏睡去。
……
翌日,蘇虞一早醒來,秦汜仍在淺眠。
她自他懷中仰頭看他。
第一次在清晨的陽光中如此近距離、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的睡顏。
這是前世她做夢都夢不見的場景。他總是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上朝的時候,自珠簾後掠過群臣的面龐,看到他時會不太自然地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