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會兒,這一前一後就莫名其妙變成了並肩而行。
蘇虞一面走,一面微仰頭看到秦汜的半張側臉。
她好像忽然明白太後為何要命鄭月笙來這禦花園尋秦汜了。
這不是正在給這兩個小年輕創造機會好好相處相處嗎?
看來張太後還是如前世一般的心思,打算撮合這兩人。只可惜鄭月笙是沒懂她的心思,還是壓根不滿意這門親事,說將這差事交給蘇虞便交了。
依蘇虞看鄭月笙不至於傻裡傻氣瞧不出太後的心思。
那麼便是後者了?她不樂意?
莫不是還在惦記她那情郎。
蘇虞忍不住又偏過頭,悄悄打量起秦汜。
這人圍觀了一場鄭月笙的偷情戲,不至於還會對她毫無芥蒂、不計前嫌吧?
蘇虞打量半天,也沒從秦汜那張一派從容與悠閑的臉上瞧出半分蛛絲馬跡。
蘇虞心頭微嘆,收回了目光。
剛轉過頭,身旁這人忽然冷不丁地問:“酒好喝嗎?”
蘇虞噎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好喝。”
秦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蘇虞攥了攥手裡的帕子。她突然擔憂起秦汜會不會把她挾持至偏僻無人處,質問她那張紙上的“姝”字。
好在接下來便是一路無言,倒也相安無事。
行至張太後寢宮,蘇虞在殿門口辭別了秦汜,獨自回了自個兒的小殿。
也不知張太後見了秦汜一人,而不見鄭月笙蹤影,會不會惱怒自己一番苦心做東流。
這下有意思了,張太後極力撮合的這一對兒,各自瞧不上各自。
鄭月笙八成是嫌秦汜放蕩太過,實非良人,秦汜只怕也不想戴那綠帽。
張太後這線怕是難牽吶。不過前世牽起來了倒也是真的,還牽成了一樁美事。
那會兒子“晉王因喪妻遁入空門”的傳言都傳到她這太後的耳朵裡了,何況鄭月笙沒死的時候,晉王寵妻如寶也是出了名的。
蘇虞搖搖頭不再想這些,自個兒都顧不過來了。
她回了自己的小殿,甫一進殿,滿殿的墨香。她嘆口氣,繼續提筆抄起佛經。
趕忙抄完出宮回府去吧。這宮裡待得人心頭生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