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松頂寺山門,有一小沙彌背負著木箱站在了松頂寺的寺門之前。
看著松頂寺略顯破敗的山門,明心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露出了一抹笑容。
松頂寺算不得什麼大的寺廟,與之前的負陰寺是沒辦法相比的,倒是和之前白昊所修行的寺廟差不太多,除了一位主持之外,也就剩下兩名入室弟子了。
故而當聽到明心請求在寺裡修行的時候,兩名小和尚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把白昊請進客廳之內後,便高興的連忙跑去稟告主持去了。
山頂寺的主持年齡微大,須發皆白,慈眉善目,頭頂橫列八道戒疤,表明了主持極高的修為。
主持進來客廳,先是打了個稽首,微微笑道:“明心小友,貧僧有禮了。”
明心也趕忙站起來,還了個稽首,“小僧見過主持。”
雙方互相見過禮之後,明心便表明了來意,山頂寺主持先是為老和尚默唸了一遍往生經,然後細細打量了一遍白昊,眼神中露出滿意的神色,同時接過明心遞過來的信件,將其拆開。
微風輕輕捲起,吹過廳門,旁邊小和尚看了看窗外略有陰沉之意的天氣,小聲道:“起風了。”
這時山頂寺主持也終於看完了老和尚的信件,看了看窗外,幽幽嘆了一口氣,“起風了!”
接著主持轉頭看向明心,眼神中充滿著惋惜的神色,“明心小友,恐怕松頂寺不能收留了你了,還請見諒。”
聽到松頂寺主持的話語,明心神情很明顯的愣住了,主持身後的兩名小沙彌同樣也是愣住了,看了看主持的神態,明心點了點頭,再次打了個稽首,“既然如此,明心多有叨擾,請見諒!”
說完這番話,明心便是揹著身後的木箱子向著山下走去,身後傳來主持的聲音。
“此去下山西走百裡,有一山泥寺,你可前去那裡問上一問。”
明心聞言,身形頓了一頓,轉身打了個稽首。
天色近晚,山泥寺雖說離此不過百裡,但是對於徒步行進明心來說,怎麼也需要兩天的時間,今日看來是要找個地方歇息一下了。
幸好在不遠處有一處山神廟,廟雖小,且年久失修,有些殘破,卻也是個容身之地,況且天上烏雲滾滾,雷聲不斷,看起怎麼都像風雨欲來。
進得廟內,白昊打掃了一番寺廟,將一些雜物清掃一空,然後席地而坐,取出今日化緣得來的幹糧默默的吃著。
這時,伴隨著一陣清晰的朗誦聲,一個人影進入了廟內。
這人身穿白色儒士長衫,帶士子冠,身後揹著書婁,卻是一個負笈遊學計程車子。
年輕計程車子進得屋內,卻也發現了明心的存在。
只見這士子微微一笑,頗有些自來熟的味道,就近挨著明心坐了下來,笑著問道:“小和尚,你進錯廟了,這是山神廟,不是寺廟。”
明心睜開眼,看了看眼前計程車子,“沒有進錯,我進得便是山神廟。”
“那你為何要進這山神廟,而不去你那廟裡念經去。”
“失了修行之所,只好前往山神廟求得一夜庇護。”
“失了修行之所?這麼說你現在算不得和尚了,那正好,做和尚有什麼好,整日念經,我看你眉清目秀,不如隨我做個書童,讀書習字,日後參加科舉,也好求個一官半職。”
明心搖了搖頭,“小僧早已習慣青燈古佛相伴,閑來參經研禪,做書童真是難為小僧了,況且小僧學問不精,真若是參加科舉,也是徒惹人笑。”
那士子聽到明心的這番話,彷彿突然來了興趣,哈哈一笑,“你這和尚,說話倒有幾番意思,不過,今日這和尚你還真就做不得了。”
說話間只見這士子拍了拍手,頓時只聽見外面一陣整整齊齊的兵甲之聲,一隊軍隊已然是列在山神廟前,一位太監躬身小跑著入了山神廟,來到士子面前,諂媚的開口道:“太子爺,您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