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一步踏上階梯,剎那間天地風雲變幻,黃沙滾滾,遮天蔽日,如同瀑布一般,高高揚起,向著白昊這裡捲了過來,剎那間便是將白昊二人埋在了下面,白昊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一切已然轉變。
青燈黃卷,滿庭古佛,在佛堂大廳之中,昏暗的燭光下,有一小沙彌在敲木魚,誦真經。
夜色靜謐,微風輕輕吹拂著燭火,燭光晃動,帶動人影在不停的晃動,這時有一飛蛾從窗外飛進來,迎著燭火便是撞了過去。
“嗤——”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燃燒,飛蛾隨即散作漫天的煙塵,最後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唉——”一聲嘆息傳來,卻是廳堂外一名老和尚看到飛蛾在空中化作灰燼,發出了一聲嘆息。
“明心,你又將燈罩取了下來,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你就是不聽,昔日你苦苦強求才入了佛門,如今看來你與我佛果真無緣,這樣看來,你明日便下上回家去吧,可有不服?”老和尚臉上略有憤怒。
誰知,聽到老和尚的這番話明心卻是搖了搖頭,“明心不知何錯之有?為何要下山離去。”
“何錯之有?你當真不知?”
“不知。”
“那好,我且問你,寺院之中燈皆有燈罩,為何你將其取下,傷了飛蛾性命。”老和尚怒目問道。
老和尚這番話說完,明心抬起了頭,將目光投向了老和尚,跪坐在蒲團之上,緩緩問道;“師傅可是讓我如實回答。”
“自然如實。”
“那好,請問師傅,是我傷了飛蛾性命還是燭火傷了飛蛾性命。”
“自然是燭火。”
“即是燭火,又與我何幹?”
“此為詭辯,倘若你不將燈罩取下,燭火又如何能傷得飛蛾?”
“燈罩雖是我取,然我既不曾以火焰灼燒飛蛾,亦不曾引飛蛾入火,飛蛾自去撲火,與我何幹?”
聽到明心這句話,老和尚頓時大怒,厲聲喝道:“與你何幹?我且問你,飛蛾撲火你知不知曉?”
“知曉。”
“既知曉,為何不阻止。”
“為何要阻止。”
“飛蛾天性是撲火,出家人的天性是慈悲,既如此,你又怎能忍心看飛蛾撲火。”
明心淡淡一笑,平靜如水的目光幽邃,靜靜的看著老和尚,淡淡開口道:“師傅你說飛蛾的天性是逐火,出家人的天性是慈悲,那麼倘若你將燭火罩上燈罩,是不是為了你的天性扼殺了他的天性?
明心話音落下,老和尚的臉色瞬間大變,冷冷的看著明心,然而說完這番話的明心卻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是繼續說道:“出家人講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渡得便是眾生的那一份至誠天性。如今師傅卻要因自己的天性,去滅殺飛蛾的天性,如何談得上出家人,又怎能自稱慈悲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