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玦轉身俯瞰金碧輝煌的大殿,嘴角噙著淡笑,“如唐姑娘這等聰穎且溫婉賢淑的女子,才是適合做朕皇後的最佳人選。”
唐隱藏於袖中的手指驟然捏緊,眸子動了動皺眉說,“皇上許是喝醉了,如此玩笑豈能隨意講來。”
赫連玦忽然伸手握住她袖中柔軟的手指,往自己懷中拉近了幾分,一臉正色地看著她,雙眸緊緊盯著她清潤若冰的眸子,“如此,還覺得朕在說笑麼?”
大殿之外的陸默雙手扶著牆壁,恨不得將指甲掐進牆壁中,一雙眸子裡滿是怨懟不解,還有幾分明顯的不甘,一甩袖子轉身不再看殿內的情況,沉聲對身旁的綠蕘說,“回宮。”簡單的兩個字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說出,字字透著恨意。
唐隱的雙手被赫連玦緊緊握著,看著他異常認真的神情,心中不由一驚,當即便要將他推開,沒想到他竟是握得更緊了,她盡力壓下心裡的震驚,語氣平靜道,“看來皇上真是醉了,唐隱已是將死之人,實在難當大任。”
赫連玦聞言手指動了下,緊接著手臂一扯將唐隱緊緊抱在懷裡,一手摟著她纖柔的細腰,一手撫著她腦後的柔順的發絲,眸子沉了沉,“你就這麼急著拒絕朕?”說話間,他眸中有著幾分慍怒,亦藏著少許失意,“做朕的皇後母儀天下受萬人敬仰,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你居然以死推拒。”
唐隱未動,眼中的冷意卻是多了幾分,聲音不帶一絲情感道,“皇上莫忘了,民女身中情蠱,以您此時之舉,民女隨時都可催動情蠱毒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赫連玦沉默半晌,緩緩松開她,忽而無奈地笑了笑,轉而恢複了傲然地神情,低頭俯視她一眼,便看向別處緩聲說,“今日這酒確實醉人,朕還真是有些乏了。”話落忽然喊來宮人,看著唐隱清冷決然地面龐,淡淡說,“送唐姑娘回宮休息,好生照顧著。”
宮人接了命令,立即上前去撫唐隱,唐隱微微低頭淡然對赫連玦行了一禮,轉身毫不遲疑地回了昭華殿。
接下來的兩日,赫連玦忙於國事,並未再來找過唐隱,只是昭華殿一直侍衛嚴格看守,她整日待在這殿中無處可去,便繼續研究機關。
並不知道,宮中悄悄傳出謠言,都說皇上準備封一個沒有任何名號的唐姑娘為皇後,唐姑娘欲擒故縱並沒有果然答應,因此皇上故意晾著她,沒準哪天她答應了還真會破例成為大衍的新皇後。
這話也傳入了陸默的耳中,想到那天在殿外看到赫連玦和唐隱摟摟抱抱的情景,心中的怒火撩她的心煩意亂。
這晚,陸默所在的賢德宮燭光灼灼,宮女公公們安分地在外守候,只留綠蕘貼身服侍在側,陸默梳洗過後著了精緻的淡妝,衣衫整齊地坐在軟榻上,邊喝著清茶邊不時地望殿外面瞧上一眼。
“綠蕘,吉祥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陸默一邊張望著,一邊面色憂慮地問綠蕘,“昭華殿距離咱們賢德宮也沒多遠,讓她去傳個話竟去了這麼久,你去看看。”
綠蕘見自家娘娘神色焦急,連忙回應,“娘娘莫急,奴婢這就去殿外瞧瞧去。”
陸默隨意擺了下手示意她快去,結果綠蕘剛出了殿外,就見到賢德宮的宮女吉祥跑了回來。
“你這奴才怎麼去了這麼久,這麼點小事也磨磨蹭蹭的。”綠蕘見到吉祥步子匆忙,輕蹙眉毛埋怨了句,說話間已經拉著她進來寢殿,“還不趕緊給娘娘回話。”
吉祥連忙跪地行禮,畢恭畢敬地說,“回德貴妃,唐姑娘說她近日身子欠佳,難以赴約。”
陸默忽然一掌拍在榻上,雙眸怒氣盡顯,冷笑了一聲說,“她這架子還真是大,難不成除了皇上就沒人請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