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聞言抿了抿唇,面色緊張地悄然看了陸默一眼,接著遲疑道,“奴婢剛才見到皇上才從昭華殿出來。”
“怎麼會?”陸默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手指緊緊抓著坐墊,想到不久前赫連玦派人傳來的口信,眼中寒意漸濃,“皇上不是說今日政務繁忙,要在禦書房處理政務?”
“奴婢確實見著皇上去了昭華殿。”吉祥擔心陸默以為自己說謊,立即堅定地說,“所以奴婢才去了這麼久,等著皇上走了才進去昭華殿請唐姑娘明日來做客。”
陸默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擺手說,“好了,本宮知道了。”轉而思索了下,又問,“可知道皇上去昭華殿所為何事,待了多久?”
吉祥仔細回想了下,搖搖頭說,“奴婢也不知皇上去找唐姑娘做什麼,不過只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說到這裡,想到了一處細節,急忙又說,“對了,奴婢見到皇上出來的時候臉上極為不悅,許是這唐姑娘哪裡得罪了皇上。”
綠蕘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低頭輕聲對陸默說,“看來這個唐姑娘有些不識抬舉,不禁拒絕了娘娘的好意,還惹怒了皇上,娘娘不必與此等不明情理之人一般見識。”
陸默重新拿起白玉茶盞,輕輕酌了一口清茶,擺了下手示意吉祥退下,待到寢殿中又只剩下綠蕘和她兩人,她嘴角微微揚起,“她那種身份自是不配與本宮相提並論。”話落又是輕嘆一聲,有些無奈道,“只怕皇上哪天頭腦一熱真要是立她為皇後,豈不麻煩了。”
綠蕘細想一番,也隱隱略有些擔憂,“娘娘說的極是,現在各宮都在傳這唐姑娘是在欲擒故縱,說不準還有什麼手段準備往皇上身上使呢。”
陸默想到慶宴之後見到的情景,心中便聚起了滿滿的不甘,“憑什麼,本宮還在王府時就已陪伴王爺多年,如今只是封了個貴妃,而她唐隱曾是刺殺皇上的逆賊,現在卻能得到如此殊榮,定是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這等禍害絕對不能留在宮中。”
綠蕘聞言小心謹慎地看了陸默一眼,低聲詢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陸默神情冷然,目光斜斜看向綠蕘,冷笑一聲語氣極輕地說,“當然是……”
通往仙宗衡門的路上,洛寧幾乎寸步不離守著赫連空,每日默默為他擦身按摩悉心照料。
赫連空只存了一絲生息,如同活死人一般,不論經過如何顛簸難走的路,馬車晃動地有多動蕩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一行人見她晝夜不息照看著赫連空,均是為之動容。
慕幽看著眼裡,更是心急於赫連空目前的狀況,出了馬車跨上棗紅馬,追上前方的魏宜,眺望著前方曲折的小路,皺眉訥訥道,“還有多遠才能到衡門。”
魏宜目視前方,端坐在馬背上觀察路況,沉聲回答道,“若是快馬加鞭也要至少五天才可到達,只是皇上目前身體特殊,還是不易趕路太急,可能還需要七八天。”
慕幽無奈地抿了下嘴唇,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心裡默默想著赫連空千萬要撐住。
皇宮中,昭華殿。
唐隱因為被赫連玦禁了足,只得整日待在殿中,宮外每日重兵把守,以她的武功自是難以逃出。
站在殿外看著宮牆旁的一顆琵琶樹,不由想起了相府後庭的那顆,心裡暗自感嘆,不知慕幽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在院中小亭中坐了一會,便回了寢殿去研究各種機關,無意間看到桌邊擺著的香爐旁,放了個錦盒,開啟來看竟是撲鼻傳來一陣清淡的馨香,味道十分淺淡雅宜人。
正奇怪著錦盒是何時放到這裡的,剛巧見到赫連玦派給她的宮女碧螺走了進來,隨口問道,“碧螺,這薰香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