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皇宮中。
眾大臣整齊嚴謹地站於金鑾殿中,見到殿前之人,跪地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赫連玦頭戴帝冕,身著龍袍,氣度威嚴地站在龍椅前,一撩衣擺穩穩坐下,手臂微微抬起,沉聲道,“眾愛卿平身。”
目光一一掃視過殿下的諸位大臣,多年夙願終於達成,心中激昂萬分,面上淺笑依然。
眾大臣紛紛退至兩側,落座。緊接著從殿外翩然進入幾名舞姬,扭著曼妙的腰身,隨著悠揚婉轉的琴音磬聲,緩緩舞動著。
赫連玦看著那些舞姬優美的舞姿,不由想起之前冬狩之宴上,唐隱刺殺他的那次情景,唇角微微彎起,拿起酒杯緩慢飲下一口美酒,杯子落下之際眸子看向了旁邊位置上的唐隱。
另一旁的陸默趨身過來,給赫連玦填了些酒水,嬌媚的眼神看過來,就見到他正靜靜看著唐隱,秀眉一蹙,默然回到座位上,眸中隱隱含怒。
那日本以為赫連玦當真準備了驚喜,陸默坐在殿中等了一下午,直到晚膳時才聽聞唐隱入住了韶華殿,氣得她一晚上不得安眠。
如今更是沒有想到,赫連玦在登基大典之後,如此重要的慶宴上,竟然讓唐隱與她這個正妃同等席位入座,不由得心中妒火更甚。
宴會結束,群臣退散,赫連玦仍是穩坐於位置上未動。
陸默起身過去欲扶他站起,見他擺手阻止了,心中不解,“皇上可是喝多了酒,覺得不適?”說著兩手已放在他額頭兩側,輕柔地按撫著,眼神若有似無地看了唐隱一眼。
唐隱原本就不願參與赫連玦的登基大典,更無心於宴會,只是迫於一直被赫連玦拿唐門一脈所要挾,不得已遂了他心思應付,此時大殿上只剩下他們三人,她自覺可以退下了。
赫連玦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唐隱身上,見她起身要走,微抬了下手聲音平緩道,“唐姑娘莫急,朕有事想與唐姑娘商議。”說完拉開陸默給他按摩的雙手,沉聲道,“不早了,默兒早些回宮休息吧。”
陸默悄然瞥了唐隱一眼,心中隱隱放不下心,“可是皇上……”
“綠蕘。”赫連玦打斷她的話,眸光銳利地看一眼綠蕘,“扶娘娘回宮歇息。”
“是,皇上。”綠蕘見狀連忙上前扶著陸默的手臂,往自己這邊稍微扯了扯,低聲勸道,“奴婢先服侍娘娘回宮歇息吧。”
陸默面上柔和地笑了笑,對著赫連玦行了一禮便告退了,出了大殿卻是拉著綠蕘藏於一旁,暗中觀察著殿中的情況。
赫連玦起身走到唐隱身旁,抬手想要扶她起來。
唐隱見狀側身避開,站起來與他對視,神情清冷道,“皇上有事直說便是。”
赫連玦微挑了下眉,笑著說,“唐姑娘可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今日大臣們也是對姑娘贊不絕口,朕甚是欣慰。”
唐隱聞言默然不語,低頭垂眸思量著他話中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