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說:“然後他就下了詛咒,村子裡開始陸續的死人。你呢,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能破解,為什麼不阻止他?”
蔣文哲緩緩的搖著頭,“我被他扔了。”
飛揚蹙了蹙眉頭,有些不能理解。
蔣文哲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我對那些一無所知。從村子裡開始死人,我問爸爸,是不是跟他說的‘要讓大家知道什麼是詛咒’有關。他什麼都沒說,就那麼把我送走了。直到很多年後,我又見到了他。他才告訴我……”
他有點說不下去了,忍了忍眼睛裡的水霧,待自己的情緒平穩一些了,他才說:“村子裡的人,覺得會發生這些事,不是因為羅瑤太冤,而是我,代替了死去了母親,繼續傳承著詛咒。”
“那一次見到我爸,我以為,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生活了,可是他告訴我,我們要互換身份。為的,就是我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飛揚說:“你是說,死去的李迪飛是真正的蔣文哲,而你,才是他兒子,李迪飛。可是你們的年紀看上去,幾乎相差無幾。”
對於這件事,他也不清楚,他們父子重逢的時候,他還駭了一跳,幾乎不敢認。
蔣文哲說:“可能跟他弄的一些巫術有關吧。他還告訴我,他會讓所有人都相信,給村子裡帶來死亡的,是十幾年前他們的罪孽。甚至為了,能夠讓詛咒更加完美,他連自己都犧牲了。他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是他做的咒,更加不想,把我牽涉進來。還有一點,李迪飛死了,就說明,李迪飛根本就不是他們口中的詛咒的傳承者。”
他用雙手捂著臉,幾乎埋進膝蓋,他坐在臺階上,不可抑止的,嗚嗚的哭出了聲。
他做那麼多,懲罰了村子裡的人,也懲罰了他自己。
歐陽澤霆說:“他為了給自己的妻子報仇,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來做咒,你就不想讓曾經生活在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去替他們償命嗎?”
飛揚沒想到歐陽澤霆首先想的不是怎麼結束這一切,而是追問蔣文哲要不要繼續下去。她捏住他的衣擺,用力的扯了一下。
“嘶啦!”碎了。
這也太劣質了吧!
歐陽澤霆不善的眼神看過來,飛揚尷尬的笑。
蔣文哲可能是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只是用力的搖搖頭,說:“不,不能再繼續了,已經死了太多人,該結束了。”
歐陽澤霆按著自己的腹部,也就是被飛揚扯撕了的一塊兒,泰然自若地說:“下咒的人已經死了,可是詛咒卻沒有結束,是他滯留在這裡的怨念,還沒有消散。他最想要的,就是村子裡的人為害死羅瑤的過錯懺悔。你們村子裡,不還剩下那些老人嗎?讓他們去懺悔吧。在你父親為了祭奠羅瑤而設立的那座小廟前。”
“你怎麼會知道?”蔣文哲並沒有提過,那是父親給母親建的。
歐陽澤霆沒有回答,該說的說了,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