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畫者,看得珍品越多,仿得才越像,尤其是夏蘇,她具有罕見的摹畫天賦。
“興趣不少,錢袋太癟。”趙青河哈哈自嘲,“好在有我家妹妹,一雙眼一雙手,稀世無雙,無錢還可自勉。”
吳其晗眸中精光聚了又散,突生預感,本來要和這對兄妹談的事大概不能太稱心。
他談一樁稱心事,必是自己佔優而他人無知的情勢之下。
趙青河既知夏蘇才能的真正價值,他要聘她為專用畫匠的心思明顯低廉。
還有,這個趙青河也令他刮目相看,說話老練圓融,心思難以揣測,儼然有眼光有大才,護師或管事之流,恐怕不會放在眼裡。
如此思來想去,吳其晗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美玉出璞,就得當成美玉來對待,與其視二人可用,不如交二人為友,這麼一來,交往還能更深。
“青河老弟若不嫌棄,今日與我結伴逛園子,還可介紹幾位同行與你。”人情世故上,他沒那麼含糊,心想就動。
趙青河不得不佩服吳其晗的心胸,難怪年紀輕輕就成鉅商,明知他話中意思,卻仍大方結交,看得是長遠。
當下趙青河也不狹量,把單幹的心思挑到明處,“多謝二爺。二爺若要訂貨,只管開口,價錢仍好談。蘇娘多虧二爺慧眼識才,所以,與別人做得是買賣,與二爺做得是人情,不會忘本。”
吳其晗聽了此番言,只覺自己還好沒低估趙青河,哈哈笑過,真心稱兄道弟。
夏蘇看前頭這兩人互相拍肩,兄弟之情陡然熱絡,但撇嘴,完全不感興趣。
她自覺不善言辭,沒有奸商滑溜絞儈。
為了製造與吳其晗的“偶遇”,她就絞盡腦汁。
換個扇面,她都不敢直視吳其晗。
趙青河腦竅多多,自願打前陣,她樂得逍遙當跟班。
只是,逛到第三間畫堂,這股歡樂的逍遙勁卻淡了。
“妹妹好悶。看什麼這麼出神?跟兄長說說。”趙青河不著調,卻顯出說話人的興致濃厚。
夏蘇斜睨趙青河,沒看到他身旁有人,就又轉回山水畫上,“說了你也不懂。”但她並未沉默,接著道,“這間的畫不若前兩家,都是新近才出的仿作。仿也罷了,摹作也非不能賣,只是摹筆實在欠火候,就跟初學畫的小孩子過家家,這皴筆啊…..”
她又想起老梓叔死人跳出棺材的段子。
其實,她被老梓叔罵得挺受打擊,這會兒看到水平不如自己的,還能登上大雅之堂,終於不再為此糾結。
趙青河干咳一聲,微微讓身。
夏蘇才發現,不是沒人,而是都讓他的高身量擋住了。
大風今天呼呼吹,但是是個好天氣。親們,起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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