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心下一暖,便支力抱著他,柔聲說:“忍一忍,明天我們就不用被隔離了。”
吳文俊依舊死死地抱著她,“忍不了,這是什麼破習俗?”
如此孩子氣。
唐睿輕聲笑著,柔聲說:“好了,你是怎麼過來的?喝成這樣不能開車,我送你去打車。”
吳文俊反而越抱越緊,“別動,朋友送我過來的,他在街道外面等我。”
唐睿也就隨他抱著,幾天不見,倒是有些想念。
說來也奇怪,吳文俊實習期他們一個月也就見一兩次,偏偏隔離了幾天,倒像是有逆反心理似的越發難舍難分。
半響,吳文俊終於放開了她,他似乎神智清醒不少,摟過她便吻了過來。
行為似乎不清醒。
最後,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像是在起誓般說:“等我來娶你。”
唐睿微微笑著點頭,送他去了街道外,將他扶上車後,她感謝並囑咐坐在駕駛座的人,說:“麻煩你了,一定要把他送上樓。”
吳文俊已經睡了過去,那人的聲音竟帶著戲謔,說:“弟媳放心,我一定把他安全送回家。”
唐睿低頭看向車內,只見那男人生的很是俊俏,竟有幾分柔美,偏偏嘴角又掛著放浪不羈的笑容,這幾種特質融合在一起竟也不覺突兀,反而添了幾分魅惑。
這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唐睿暗自評價。
那男人毫不避諱地看著她,唐睿卻在暗思吳文俊怎會有如此友人,與他簡直有天壤之別。
她又看了眼那男人的車,只知道是悍馬,她對車研究不多,但這個品牌就沒有下百萬的,她暗自驚嘆,更是不放心了。
那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你這麼不放心我,他會不高興的。”
唐睿忙搖頭。
他又說:“陽恆遠,阿俊的竹馬,弟媳,還擔心麼?”
唐睿差點沒笑出聲,忙說:“絕對放心,竹馬,記得提醒你家阿俊換衣服再去床上,不然你第二天會崩潰。”
陽恆遠似乎樂了,“看來他的毛病沒少折磨弟媳。”
唐睿無奈地一笑。
他一拍額頭,探身從後座拿了個方形的絲帶禮盒從窗戶遞出來,“他怕是已經忘了,這是他給你的驚喜。”
唐睿拿過左右打量幾番,“謝謝。”
陽恆遠大手一揮,“弟媳,快上去吧,早點休息,明天可是新娘子。”
唐睿亦揮手告別,“注意安全,再見。”
陽恆遠點頭致意,隨即便飆速離去,唐睿暗暗無奈,看著車開出了視線才上樓。
回到房間,唐睿開啟禮盒,竟是一本封面黑白色調的相簿。
她笑著翻開,卻在第一張遲遲翻不過去。
蔚藍的天空與布達拉宮紅色的宮牆對照鮮明,一長排轉經筒佔據了整個相片的視野,角落裡的她並不顯眼,只是一個背影,飄逸的長裙與長發隨風飛舞,卻是意境極美。
唐睿只知他不喜拍人物照,卻不曾想她竟在那時便入了境。
一一翻過,這幾乎聚齊了他們這兩年踏足過的每一處風景,雖每一張她都只是一小方身影,看起來無意,卻又刻意得那樣隱晦。
唐睿落淚,全是感動。
那晚,她抱著相簿,懷著嫁為人妻的忐忑與希冀許久才入眠。
第二天天還沒亮,唐睿便被拖了起來,任人擺布,她全程閉眼養神,實在睏乏。
直到臨近八點,吳文俊領了一夥人帶了當地俗成的十二套聘禮來到家裡。不過是個儀式,唐睿也不在意,倒是沈秀和唐國強笑不攏嘴,直誇吳文俊重禮,對她很是上心。
她不懂這些套路,但也頗為感激吳文俊的體貼。
繁瑣的儀式後,他們終於去了酒店。
粉色的紗網,玫瑰花拱門,一切都夢幻得不可思議,一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似乎真的要結婚了。